“我也只是说说罢了。”方鉴摆手道。
命运大道,的确不是太乙金仙能证得的,太乙金仙是小草,大罗金仙就是一颗参天大树。
小草是永远不可能看到参天大树所能看到景物的,除非小草有一天也能变成参天大树。
而命运大道,就是只有成为参天大树时才能看到的三千大道之一,你只要没有达到那个境界和高度,是永远也触摸不到、领悟不了的。
牛魔王宴请方鉴的地方是一个小摊,而且这个小摊已经完全被牛魔王给包了下来,并且已经让摊主由露天而改成了一座小芦篷。
摊主是一个真仙境的散仙,此时面对牛魔王和鸿清真人这两位大佬,他只感觉到莫大的压力。
但尽管压力巨大,摊主还是小心翼翼地伺候着,生怕惹这两位大佬生气,不说两位大佬了,哪怕其中一人都能轻易让他永不超生。
“鸿清真人喝茶还是喝酒?”牛魔王朝方鉴问道。
方鉴笑道:“仙职在身,不能饮酒,还请牛魔王道友见谅。”
“那就为鸿清真人斟茶。”牛魔王说道。
一旁的玉面仙姑赶紧起身为方鉴倒了一盏灵茶,并恭敬地送到了方鉴面前。
方鉴接住茶盏,朝玉面仙姑道了声谢,玉面仙姑一怔,随后赶紧言道:“不敢不敢。”
方鉴饮了一口灵茶,然后放下茶盏,目光落到了牛魔王身上,但并未开口。
牛魔王见状,当即率先开口说道:“本想在自家洞府中宴请鸿清真人,但又恐鸿清真人见疑,故而便在此粗陋之地设宴,鸿清真人万勿见怪。”
方鉴摇头道:“本君就喜欢一切从简。”
牛魔王微微颔首,然后端起茶盏,坐直身体朝方鉴道:“关于玄教中人刺杀鸿清真人一事,老牛先在这里向鸿清真人赔个不是。”
牛魔王说出这话的一瞬间,小芦篷内立刻变得有些沉寂,玉面仙姑一脸惴惴不安地看着方鉴,忐忑地等待着方鉴的回应。
一伺候的摊主见此情形,立刻捂住耳朵走出了芦篷,他虽然不知道玄教刺杀方鉴,为什么牛魔王要赔不是,但他知道接下来的谈话就不是他能听的了。
半晌过后,方鉴终于开口说道:“牛道友何出此言?玄教刺杀本君,和你有何相关?”
牛魔王听到这话,当即明白方鉴这是已经接受了自己的歉意,虽然这其中有那天自己帮忙指证玄教的回报。
“纵不相关,但该认得错还是得认,我老牛做事光明正大,从不玩伪君子阴险小人那一套。”牛魔王缓缓说道。
一旁的玉面仙姑听到这话,当即眼睛一瞪,悄悄伸手在牛魔王腰间掐了一下。
牛魔王吃痛惊叫一声,但当他对上玉面仙姑的眼神时,这才明白自己失言了,于是连忙说道:“当然,我并不是在说鸿清真人你,呃.我是说鸿清真人除外.这个”
他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反倒有些欲盖弥彰,不过好在方鉴并不计较这些,只是笑道:“牛道友请我赴宴除了道歉,应该还有别的事要说吧。”
玉面仙姑听到这话,当即疯狂朝牛魔王示意,牛魔王此刻也坐直了身体,说道:“不错。”
方鉴道:“请讲。”
牛魔王道:“是这样的,小儿黑孩儿得了一种怪病,泥丸宫内不知为何生出了一道神雷,十分危险,稍有不慎便会危及性命。我听说鸿清真人精修雷法,特意想请鸿清真人为小儿解此灾厄,我夫妇二人感激不尽。”
方鉴闻言淡淡一笑,道:“消灾化劫,救人苦难,乃是我天庭仙神的职责。”
说到这里,方鉴取出一道符诏说道:“令郎的怪病我早已看出,且早有治法。只是二位不曾问起,本君也不好明说。现在二位道友既然问到了本君,那本君自当相助。这里有本君的符诏一道,二位道友只需带回去贴在令郎眉心,便可消去灾劫,化去那道神雷。”
牛魔王还未说话,玉面仙姑便直接起身接住符诏,然后朝方鉴不住地道:“多谢鸿清真人,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牛魔王在愣了片刻后,也朝方鉴拱手道:“如此,便多谢鸿清真人了。”
方鉴‘呵呵’一笑,看着牛魔王道:“本君为令郎消灾化劫,牛道友此番可是欠了本君一个大人情哦。”
牛魔王陡然一愣,呆滞半晌之后,这才强拉出一丝笑容,语气僵硬地道:“呵呵,是啊本王此番算是欠了鸿清真人一个大大的人情。”
看到牛魔王亲口应下了这个人情,方鉴端起茶盏将灵茶一饮而尽,然后起身笑道:“本君告辞了。”
随后方鉴便走出了小芦篷,身上仙光一闪便飞回了天庭驻地。
而牛魔王则一拳砸在桌案上,怒气冲冲地道:“好个鸿清真人,明明是他却反过来要我欠他一个人情,真真卑鄙无耻,可恨至极!”
神仙修士之间的人情和因果一样,可不是那么好欠的,你现在认下一个人情,以后指不定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来偿还。
所以方鉴用自己的方式逼牛魔王认下这个‘救子一命’的大人情,牛魔王当然会无比愤怒。
但他又能怎么样呢?杀了方鉴公然造天庭的反?妻儿还要不要了?所以也只能打碎牙齿往自己肚子里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