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燃眼眸垂下,浓睫轻颤,他依旧在平静地浇着花:“只是过敏。”
琼华瞬间得意起来,像是抓住了他什么把柄,叫道:“哪有人过敏只红耳朵的?我最初见你,就知道你这人惯装冷漠,你明明也喜欢的,看我呀。”
叶燃抬头看她一眼,转过身去放下浇水壶,端起花盆换位置。
琼华跳起来跟着他,围着他不停转:“我去找你几次,总是遇见别人在欺负你。我就在想,英雄救美嘛,你那么好看,我当然要当英雄了,把你捡回家。”
她嚣张的时候,打得九中五条街都喊爹,是肆无忌惮的潇潇长风,万里倩泓澄浩荡,一洗尘容。
可这会任性起来,就化作了绵柔的春风,缠缠绵绵,勾勾绕绕,似带如丝柳,帘卷逐尘至日暮,斜晖脉脉水悠悠。
叶燃放下花盆,听着她叽叽喳喳,唇间微不可闻柔和了弧度。
她总是这样快快乐乐的,像光像风,叫停在她身边的人也跟着情不自禁笑起来,心上任何的晦暗尘埃都被照亮吹散。
但他忽又一顿。
一个浮现出的念头几乎是立刻便让他暴躁起来,克制不住的阴暗晦涩在涌动。
“假如,假如,”他罕见地有些踌躇,“那日,你遇到的人不是我,而是其他的,你会不会……”
会不会捡回家的,就是其他人了。
琼华颇为诧异地看他,半晌,歪着头又笑起来,声音轻快理所当然:“当然不会,他们又没有你好看,而且他们也不喜欢我,我捡回他们干什么。”
如果,他没有这副相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