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闵南一直留意着权酒的神态动作,也刻意在给她施压,他十分清楚自己严肃不说话时冷厉吓人的神态,营里不少人高马大的彪形壮汉都会被吓到,更别提眼前这个娇滴滴的小姑娘。
可令人意外是,小姑娘从见到他的第一眼起,只是起初诧异了一秒,随后就面色如常,落落大方。
他故意不主动开口说话,就是在等她先开口,可没想到她倒是沉得住气,喝了半杯咖啡,丝毫没有问他来意的打算。
整整十分钟,两人心思各异,谁也没有主动开口。
司闵南目光犀利,看着小口吃着蛋糕的权酒,主动问道:
“你就不问我的来意?”
权酒头顶问号,黑眸睁大:
“啊?为什么要问?”
他如果想说,自然就会说,如果他不想说,那她问了也没有。
司闵南端坐在桌前,眉眼深邃,背部笔挺,脸上看不出情绪:
“我想让你离开我儿子。”
权酒头顶上的问号更大了:“啊?那你应该和你儿子说啊。”
关她屁事。
“柳小姐,注意你的言辞。”
不等司闵南开口,一旁的.副.官就忍不住警告出声。
权酒端着咖啡杯抿了两口,慢悠悠道:
“哦,那我不说话总行了吧。”
副.官.被怼的一噎:“你……!!”
“退下。”
司闵南面无表情,冷声命令道。
张.副.官立马噤声,行了一个礼,站在一旁如同木桩子。
司闵南从进门开始,就一直是同一个表情,不悲不喜不怒,仿佛谁也无法窥探到他的真实情绪。
“柳小姐,我并非热衷于棒打鸳鸯的人,可坐到我们这个位置上的人,只有不停变强,才能不被人拉下去千刀万剐,司樊两家联姻,对瑾年来说百利而无一害,昨天杜统领带着杜海宁又去拜访了樊盛,其中的含义,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到了他们这种位置,已经不是你想停就能停下来,就算你不争不抢,别人也会把你当做挡路石扫清,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权酒指尖敲着杯口,黑眸清明:
“让司樊两家联姻,樊家和司家拧成一条麻绳,成为利益共同体,司瑾年步步高升,不费一兵一卒,让樊盛把权利拱手相让,听起来是很完美的计划。”
司闵南只是静静看着她,没有开口附和,他知道她还有话没有说完。
权酒抬眸和司闵南对视,眼底玩世不恭的笑意染上几分凌厉:
“我很好奇……在这个完美的计划里,你到底把司瑾年当成了什么?一颗没有自我意识的棋子,还是一条没有喜怒哀乐的狗?”
最后几个字,她语气含了几分讽刺。
即便面对她的冷嘲热讽,司闵南依旧面容平静:
“他是我唯一的儿子。”
他看似没有插手,可司瑾年年纪轻轻就能坐上这个位置,成为八方统领之一,他背地里没少出力。
“柳小姐,从某方面来说,我的儿子我比你更清楚,他是个有野心的人,绝不甘心屈居人下。”
舞弄权力的诱惑,没有几个铁血男儿能挡得住。
司瑾年既然想往上爬,那就注定要舍弃一些东西,他现在割舍不了,那就让他这个做父亲的亲自动手。
权酒嘴角一直噙着一抹淡淡的弧度,眼底却不见笑意:
“你的儿子,你比我更清楚……”
她缓缓重复了司闵南刚才说的话。
“所以他最喜欢吃的菜是什么?喜欢晴天还是雨天?骂人的时候口头禅是哪一句,想必您这位做父亲的,也一清二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