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不动就舞刀弄枪的男人,就算披了一张贵公子的皮,可内里也是个糙汉。
司瑾年这次上门,根本就没打算“以德服人”,黎家人能同意最好,不同意,那他就打到他们同意。
“来人。”
他沉声开口。
薛城上前一步:“三爷,您吩咐。”
司瑾年环顾四周,最后视线落在客厅墙壁的装饰画上,听闻这副画是意大利某个天才画家的绝笔作,上个月在港行挂出交易,价格翻炒上了三千万。
他大手一挥:“把这画缴了。”
“是!”
黎老爷好不容易才拍卖到这副画,买回家以后,更是当宝贝供着,每天都得看好几遍这副画才睡得着,眼下画就要被人抢了,他心口一痛,立马上前阻挠。
可他刚迈出一步,无数支枪口齐齐对准了他,宣判了这一场无声的警告。
司瑾年专挑人心窝子捅,又挑挑拣拣了几个黎老爷的“心肝宝贝”,让薛城全部装起来,带回去充公。
权酒都被司瑾年这不要脸的土匪作风震慑住了。
这男人是真的野。
看着穿着军绿色戎装,随意握着手枪柄,一脸矜贵又狂妄的男人,她抿了抿唇:
“突然觉得你对我还挺温柔。”
住在统领府养伤的那几天,她每次路过书房的时候,常听见司瑾年拍桌扔东西的暴怒吼声,又或是时不时有东西被扔出来,与此同时,总会伴随着一声冷厉的“滚”,下一秒,一个个穿着灰黄色jun装的属下,就会灰不溜秋小心翼翼的退出房间,连脚步声都放缓了些许,生怕大动作会刺激书房里的那位正在暴怒的爷。
“是因为我是女人吗?”她好奇问道。
主要是她在统领府从没见过其他女性,因而也没见司瑾年和其它女人相处的模式。
司瑾年嗤笑一声,仿佛听见什么笑话:
“你想多了。”
他就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主,这把枪口下丢命的人,不分性别,只分该不该杀。
权酒看着被拆的七零八落的客厅,眼底毫无同情之色:
“那是因为我救了你?”
严格说来,她根本没救他,只是碰巧替他挡了一枪,也不知道他知道真相以后,会不会一枪崩了她。
司瑾年迟疑了一会儿,最后轻声道:
“……嗯。”
黎家大厅被毁的七七八八,可即便如此,黎老爷对于退婚之事,依旧没有松口。
黎夫人早就已经破防了,求着黎老爷松口答应,可黎中海依旧不为所动。
权酒都忍不住感慨:“忍者神龟都没他能忍。”
一直到司瑾年的人退出黎家,打道回府,黎老爷都是紧绷着一张脸,一副打死也不退婚、宁死不屈的模样。
……
权酒原本以为司瑾年出手,这婚一定能退,她已经想好退婚以后,再过半个月,她就让司瑾年把她踹了,就连分手的理由她都想好了,就说她无理取闹,极其善妒,不准司瑾年娶姨太太,惹得司瑾年雷霆大怒。
可没想到,仅仅是第一步退婚,她都没能达成。
“我就不明白了,我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值得黎老爷这么惦记?”
司瑾年:“需要我帮你?”
权酒诧异了:“你愿意?”
司瑾年:“……”
他就这么像抠门小气,心胸狭隘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