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
季霄眸光深邃了几分。
明明是被他强行绑架而来,却没有任何怨言,既来之,则安之,每天像只慵懒的猫儿,在他的院子里看书打盹。
明明是身份尊贵的门派掌门,却心甘情愿被他囚禁,心甘情愿被他每晚翻来覆去的蹂躏,做一只没有自由的金丝雀。
明明她最有理由恨他,可她却默默搬着床走了半夜,一本正经在他面前告诉他“季霄,我觉得你会生气”。
权酒总觉得季霄此刻的眸光很复杂,可她却读不懂。
站的笔挺的男人突然膝盖微弯,蹲了下去。
她看见他拿出钥匙,插入了镣铐上的锁孔,弹簧一声轻响,缠绕她多日的锁链就缓缓落地。
偌大的酒馆还未打烊。
三三两两的魔族人从权酒搬着床进来的时候,就一直躲在角落打量着她和季霄。
而眼下,整个魔界最尊贵的男人,最有机会一统六界的魔尊,缓缓蹲在女人的脚边,动作轻柔替她解开枷锁。
季霄将锁链扔掉以后,并没有马上起身,他从空间里取出纱布和金疮药,低头替权酒处理着脚踝上的擦伤。
整个酒馆仿佛静止了一般,静到能听到掉在地上的一根针。
男人深邃的五官在月色下更显英俊,纤长的睫毛像一排小扇子,在眼下投洒出一层阴影,他神情专注,仿佛在完成一件事关六界生死的大事。
可在场所有人都知道,他只是在替一个纤弱美丽的女人包扎伤口。
“嘶……”
当药粉和粉色血水混合着流下时,权酒倒吸了一口冷气。
季霄低头吻上她精致小巧的脚踝骨:“忍忍。”
两人沉默无言,直到他包扎完伤口,重新站起身时,周围仿佛静止的魔族人才敢正常的呼吸。
“都出去。”
季霄扫了一眼酒馆里的客人,独属于魔尊的气场全开,先前不知道他身份的魔族人,此刻都震惊看着他,眼底还含着几丝惊恐。
没了其他人,酒馆里终于再次安静下来。
季霄给权酒包扎完伤口之后,又恢复成了清冷淡漠的魔尊大人,他没有和她说话,只是一坛酒接一坛酒的喝。
权酒没有打扰他,只是安静坐在一旁。
几乎快把整个酒馆喝空的时候,季霄眼底终于染上醉意,他长眸迷离,扔掉喝空的酒坛子,又重新打开一坛酒。
可因为醉的厉害,眼前的酒坛出现几道虚影,他抬手好几次,连酒坛子的边都没挨到。
权酒替他打开酒塞,就酒坛递到了他的手中。
季霄似乎终于想起了还有一个人,他愣愣盯着权酒,像是下定某种决心。
“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
他是真的醉了,就连说这一句话,都停顿了好几次。
他醉了。
她如果想跑,这是最好的机会。
他不想让她走,可他控制不住自己,只要她一有想走的苗头,或者同其他人走近,他就忍不住想把她关进他一个人的小黑屋……
他不想她见任何人,除了他。
他不喜欢她对别人笑,她笑起来这么招人喜欢,她只能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