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梁国举白旗投降的那天,权酒看到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女人披头散发,却穿着精致浅蓝锦衣,看起来身份不低。
她神志不清抱着一个空襁褓,眸光温柔,嘴角时不时念叨。
“烛儿乖啊,娘亲这就带你去见你爹爹……”
权酒侧头看向胥烛,女人的身份不言而喻。
胥烛站在离女人三米远的位置,眸光波澜不惊,眼底没有见到亲人的感动,反而透着一丝悲悯。
没过多久,女人突然发出一声凄惨的尖叫,拉回了权酒的注意力。
她看着疯癫女人将手中的襁褓往空中一扔,颠颠撞撞跑向一个梁国的大臣。
“陛下,你别不要我……我听话……你别赶我走……我不想去冷宫……”
女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抱着男人的大腿哭哭啼啼,毫无尊严底线。
权酒的视线却一直盯着被扔掉的襁褓。
明明里面空无一人,可她看见襁褓重重摔在地上时,心底忍不住跟着一颤。
“很可笑对吧?”
胥烛看着女人认错人,跪在地上痛哭,却没有伸手搀扶的意思。
权酒:“她这是怎么回事儿?”
她一早就觉得奇怪,胥烛作为梁国三皇子,却极少有人见过他。
胥烛轻飘飘开口,言简意赅:
“受不了被梁如史抛弃的刺激,疯了。”
权酒没有再多问,进了梁国以后,随便找人一打听,就轻松知道了事情的所有真相。
胥烛的母亲原本是个传统的江南美人,柳眉如画,知书达礼。
被南下出游的梁国君看上,一夜宠幸,怀上了胥烛。
权酒:又是一个大明湖畔的夏雨荷。
不同的是,胥烛的母亲没有死,反而被梁国君接回了宫中,一个无权无势的民间女子怀有龙嗣,理所当然被其他妃嫔针对。
梁如史也是一个老渣男,在胥烛母亲年老色衰以后,任由其他人欺辱她,在后宫的勾心斗角和丈夫的冷落下,她终于受不住刺激,疯了。
年幼的胥烛一瞬间成为众矢之的。
“皇子眉心的莲花胎记就是这么来的……”
宫女为了不被新帝赐死,将陈年辛密抖得一干二净。
权酒听完真相,对胥烛的悲惨生活有了大概了解。
她迈步走出宫殿,刚跨过门槛,就看到立在门口的胥烛。
权酒:“………”
哔了狗了。
为什么她干坏事总能被抓包?
胥烛面上不见情绪,也不知道生没生气:
“想知道我的事情,可以亲自来问我。”
权酒:“我这不是不想揭你伤口嘛……”
胥烛定定看了她几秒。
“别人不可以,但是你可以。”
权酒:“……”
我擦,有被撩到。
………
十分钟后,权酒被胥烛带上了冷宫的屋顶。
两人一人一坛酒,随意坐在冷风中。
权酒盯着他眉心的红莲胎记:
“那个时候你几岁?”
胥烛扒开酒塞:
“记不太清,大概七八岁吧。”
权酒静默着没有说话。
宫女告诉了她这个胎记的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