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灼是和梁国的车队一起回来的,一同随行的,还有梁国的国君梁如史。
原本兵刃相向的两方在停战以后,气氛缓和了不少,梁如史作为一只老狐狸,和凤灼相谈甚欢,一点儿也看不出前些日子下令绞杀凤灼时的冷血狠戾。
“梁帝,前面便是千秋国国都了。”
凤灼今日换了一席镶着金边的玄色长袍,头发用金冠高高束起,他双腿修长骑坐在马背上,单手勒着缰绳,周身气息厚重内敛。
梁如史看着这样风华绝代的凤灼,年过半百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感叹。
那个文武双全,惊艳绝伦的摄政王终究还是回来了。
车队缓缓驶入长安街道,城中百姓届时讶异,可看清骑马走在最前方的凤灼时,大家眼底爆发出浓烈的欣喜。
“王爷回来了!”
“王爷打完胜战回来了!”
凤灼残疾以后,就久居庙堂,只负责朝中政事,在百姓眼中,他和景川堂一文一武,是天下百姓的保护神。
梁如史看着没有一个禁卫军的街道,脸色有些难看。
他作为一国之君,权酒理应出城迎接,可他到了这么久,对方仍然不见踪影,摆明了是要给他一个下马威。
“摄政王,你们千秋女帝好大的威风。”
他沉了脸色。
凤灼假装看不出他的怒火:
“陛下身体抱恙,只能让微臣代为迎接了。”
梁如史冷哼一声,没有再多说什么。
………
夜幕降临。
谈和的宴会上,梁如史终于见到凤灼口中“身体抱恙”的权酒。
权酒一袭红衣,眉开眼笑,正和景川堂拼酒,身体完全看不出有任何问题。
“来了啊。”
看见他,权酒也只是指了指一旁的席位。
“坐。”
随即,她的视线就看向了一旁的凤灼。
他身影高大,一席黑袍衬得他气质清冷禁欲,男人对上权酒的视线,只淡淡说了四个字。
“幸不辱命。”
权酒盯着他已经能自如行走的双腿,感慨万千,最终给他赐座。
这场关于停战的协商宴会,四国都派出了代表人。
当门口的公公高喊一声“雍国三皇子到”的时候,屋内的所有人都看向了门栏处。
这位早年没有一丝存在感的三皇子,只用了短短半年时间,就将雍国皇室治得服服帖帖。
大臣不听话?
没关系。
第二天,皇宫门前的街道上,就多了一颗颗血淋淋的人头。
一开始,大家还等着皇帝治他的罪,可时间一长,众人就发现不管是国之重臣还是皇室公主,只要和墨溪作对的人,最后都死无全尸。
而本应该出手的雍国国君,早就被他囚禁在了皇帝寝宫里,重病缠身,只靠喝药吊着一口气。
整个大雍国,现在都是墨溪的天下。
墨溪看向高坐龙椅之上的权酒,嘴角弧度意味不明,没有出声。
权酒默默松了一口气。
她是真的怕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来一句——
“姐姐今日真美。”
权酒清了清嗓子:
“三皇子舟车劳顿,来人,赐座。”
她特地给墨溪安排了一个离她最远的位置。
墨溪看出她的小心思,没有跟随太监的指引入座,反而抢了周国国君的位置,成了离权酒最近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