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声音极其微弱,带着剧烈运动后的浓浓疲惫。
景川堂眉心微拧,正打算伸手取下一块琉璃瓦窥探究竟,左侧方衣袂翩跹,快速闪过一道黑影,对方的目的地竟然也是养心殿的屋顶。
黑衣人包裹的严严实实,脸上围着黑色面巾,黑衣黑靴,没有任何标志性的物件。
他步法轻快,脚尖轻点,稳稳落上屋顶。
看清屋顶上一席红衣的男人时,黑衣人明显一愣,脚步停了下来。
两人狭路相逢,四目相对,谁也没有说话,空气中有一瞬间的诡异静谧。
景川堂凤眸微眯,慵懒将酒壶系上腰间。
“阁下既然来了,不妨留下一叙。”
这好歹是千秋国的皇宫,对方旁若无人的进来,没有惊动宫中守卫,明显功力深厚。
黑衣人长发束在身后,在景川堂话落后,男人直冲冲朝着他迎了上来。
景川堂嘴角勾起,眼底闪过兴味:
“好胆量。”
他这一席标志性的红衣,对方不可能不知道他的身份,知道他的身份还敢动手,明显是有从他手下全身而退的把握。
两人一黑一红,在月色照耀下,在屋顶就打斗起来。
权酒翘着二郎腿,给自己倒了一壶果酿,手握金樽,摇晃着手中的酒杯。
“这就累了?体力不行啊,就这点体力还想伺候朕,简直是痴人说梦。”
一群面首都快哭出声了。
他们“以色侍人”,平时根本不需要剧烈运动,这两百个俯卧撑,直接把他们干瘫痪。
权酒伸了一个懒腰:
“这才过去半个时辰……这样吧,你们把鞋脱了。”
楼顶上的两个男人打得不可开交,猝不及防听见一声男人痛苦又仿佛很爽的叫声,打斗的动作都是一顿。
两人默契停下脚步,盯着脚下的屋顶。
“啊啊………”
“不要了。”
“陛下,好痒……”
好几个男人一齐叫出声。
景川堂嘴角漫不经心的微笑顿了片刻,一向含笑的眼睛淡漠疏离。
黑衣人蒙着脸,可周身的气息也明显降了下去。
景川堂仿佛明白了什么:“你是为了陛下而来?”
黑衣人:“………”
并不打算说话。
景川堂挑眉:“既然我们目标一致,那暂时休战。”
他蹲下身,伸手取下一片琉璃瓦,终于看清屋内“奇怪声音”的来源。
八个男人衣着整齐,连外衣都没脱,唯独脱了鞋子,两两相对,互相挠着对方的脚心。
而这奇怪的声音,时不时一群人嘴里飘出……
至于作为罪魁祸首的权酒……
女人喝着小酒,提着毛笔似乎在作画,看都没看这群人一眼。
景川堂眼底妖孽的笑意缓缓浮现,止不住的扩散向嘴角,莫名就是觉得很开心,他摇了摇头。
“还真是她能干出来的事儿……”
明明正经的很,偏要往自己身上泼“淫秽”的脏水。
不仅如此,她机灵古怪,和传闻中胸大无脑的形象完全不同。
另一旁的黑衣人也是一愣。
他设想过许多种香艳的场景,唯独没想到会是眼下这种。
女人穿着层层叠叠的红色长袍,复古精致的绣花裙摆拖尾,头顶繁杂的金色流苏簪,如瀑的长发垂下,她时不时勾唇嫣然一笑,刹那间如异花初胎,美玉生晕,明艳若霞。
烛光摇曳,照耀她深邃绝美的眉眼,多了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
第一次发现权酒的真面目,黑衣人受到的冲击明显比景川堂要大。
两个男人默契对视一眼,黑衣人居然主动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