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假设一下,三千多年前她封印风醉后身亡,魂魄被系统抓去做快穿任务,那她以前的躯体还在吗?
还有,三千多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为什么要封印风醉,两人“勉强”的师徒关系又从何谈起?
她不是感受不到,贺青随在避讳风醉的话题,似乎并不乐意谈起。
“真是一团乱麻……”
她闭上眼睛,索性放空思绪,不再去想,好好享受当下的灵泉。
换上贺青随给她准备的红色银蝶罗裙三件套,不长不短,刚刚好。
绣着牡丹花的红色小吊带外,只披了一层薄薄的纱衣,下身是一条同色系的半裙,穿起来凉快又自在。
权酒用毛巾擦了擦头发,擦拭到半干,她才从院子走向内室。
屋内黑漆漆,没有点灯,只有月光洒落下的投影在地面上摇晃。
她几乎立马看向左手边的四方红木桌,原本空荡荡的条形板凳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抹修长的黑影,明明已经看见他了,屋内却静悄悄没有任何呼吸声。
权酒露出警惕,语气也变了,手中多了一抹匕首:
“你来做什么?”
背对她坐下的男人回头,露出那一双比夜色还要黑的眼睛,静静盯着她眉心的红莲印记。
点燃油灯,屋内的光线亮起,男人深邃的五官随着烛火的跳跃忽明忽暗,在他身边,一把通体红色的长剑主动除了剑鞘,兴奋围着权酒转圈圈。
权酒:“………”
这狗东西是嫌她死的不够快?
龙霄的反常仿佛一把锋利的刃,划开两人之间那一层窗纸,室内的气氛陡然紧张。
“它很喜欢你。”
风醉打量着她,似乎在判断。
权酒还堵在门口:“正常,我这么好看,人见人爱。”
她努力理直气壮不心虚,撇清和龙霄的关系,摸不准风醉对“她”的态度之前,她不会露出破绽。
风醉没有说话,直勾勾盯着她,权酒不卑不亢,眼神迎上去,宛如一场无声的较量。
两人谁也不占上风,山间昼夜温差大,一阵凉风吹过带走皮肤上的热量,权酒穿的清凉,没忍住打了一个喷嚏。
风醉转过身去,背对着她坐着:“不进来等着喂狼?”
“又不是打不过。”
权酒小声嘀咕,主动靠近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她不施粉黛,素面朝天,泡过灵泉的脸白里透红,连一个细小的毛孔都看不到。
风醉黑眸微垂,他突然杀了个回马枪,本以为她会害怕,没想到她还挺淡定,这一点出乎他的意料,毕竟他两次都差点杀了她。
权酒也在预估风醉的状态。
贺青随明明说了他会去西大陆的精灵乐园,可风醉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儿?
他身上破破烂烂的僧袍已经换了,穿着一件蚕丝织成的白色长袍,上面渐变染着天蓝色的群山溪流,像极了一副韵味十足的山水画。
“你要喝吗?”
她冲着茶壶抬了抬下巴,红唇发亮,黑眸水润,简单一个动作做起来灵动可爱。
风醉不说话,权酒也懒得伺候这位大爷,垂眸自顾自喝茶,茶香四溢闯入鼻腔,她长睫轻颤,吸了一口气。
蓦地,眼皮子多了一只手。
风醉不知何时起身,离她很近,她一抬眸,就对上男人深邃的眼睛,他瞳仁很黑,常常遮挡住他的情绪,每当她想深入看清他眼底的东西,都会产生一种要被他吸进眼睛里的错觉。
这样一双带有魔力的眼睛,此刻正专心致志凝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