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孟长溪,却又不是孟长溪。
所以她长了一张和孟长溪一模一样的脸,却又会了许多孟长溪不可能学会的东西。
沈琅心底掀起惊涛骇浪,接连不断的消息宛如一个个惊雷,将他炸的脑海一片空白。
他有很多问题弄不明白,想要问她,可盯着胸膛下消失的躯体,他垂下眸,问出了最关心的一个。
“你叫什么名字?”
你真正的名字。
女人勾唇一笑,潋滟生辉:
“权酒。”
“权倾天下的权,把酒言欢的酒。”
“权酒……”
沈琅小声呢喃,重复她的名字,小心翼翼。
他眼底浮现出一层薄薄的笑意,笑意如同春日里漫山遍野的花,飞速铺满整座山岗,刚蔓延到他眼底最深处,权酒眼前蓝光一闪,高大的男人彻底消失在了原地。
“酒酒……”
………
“把她的小拇指盖也拔了。”
权酒刚有意识,头顶上方就传来一道凉幽幽的女声。
出于本能,她睁眼的同时,两条手臂已经向胸前缩。
“咦?”
动刑的人仿佛看见了什么新鲜事儿。
“太后娘娘,这小贱蹄子居然还敢躲?”
这一句话,权酒听得迷迷糊糊,身体里里外外灼烧般传来巨痛,意识也变得飘荡模糊,她像被人塞进洗衣机里洗了三天三夜,肢体拆开又重组,尤其是十根手指头,每一根都像被火焰炙烤过,十指连心,钻心的疼……
权酒心底升腾起一阵不好的预感。
“001?”
空气静谧,没有任何声音传来。
权酒心底一沉。
果然。
痛觉没有被屏蔽的那一刻,她就预测到了不对劲。
和系统的联系还没断开,她犹豫一瞬,开口:“你还在吗?”
“……在。”
一如既往的机械音,临时上任的系统轻声开口。
权酒小口小口吐出气,以此缓解身体的阵痛:
“001呢?”
系统有些沮丧:“我联系不上001大人了。”
开启痛觉屏蔽需要权限,没有001的审批,它根本没办法自作主张,可001大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无论它发出多少次讯息,都会石沉大海。
“人还能动,梁嬷嬷,你这手太久没动,看来是手生了。”
坐在殿堂上的女人约莫四十岁出头,头上带着龙凤翠绿玉石宝冠,一席黑棕色绣花长袍,领口纹路繁杂厚重,腰间裹着同色系腰带,满脸慈爱盯着躺在地上血肉模糊的女人。
梁嬷嬷一脸冰冷无情,一手拿起钳子,一手抓起权酒的右手,手腕一挥,染血的薄薄指甲盖就飞了出去。
权酒后槽牙紧咬,抬眸看了她一眼,眸光阴冷黑沉。
“唔……还是这么倔。”
主位上的女人从台阶上走下来,缓缓蹲在权酒身边,头上的步摇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女人带着长指甲的尾指挑起权酒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的脸。
“沈鸾,当了十年圣女,你是不是就忘记自己原本姓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