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沈神医有何事禀告?”
她的面子,他肯定要给,楚拓按耐住被沈琅挑起的火气,温声细语道。
权酒随便扯了一个借口:“是关于边境防守的事儿……”
沈琅看着她薄唇一开一合,心底微暖,知道她在护着他。
等两人下朝,权酒换了一身衣服,又去了东厂。
这次没人再敢拦着她。
一进门,权酒直奔沈琅的书房。
刚到门口,就看见一抹倩影先她一步进屋。
司挽意一席翠色罗裙,端着托盘,托盘里摆放着两碟点心和一碗绿豆粥。
“这是我做的点心,大人辛苦了一天,先歇息一会儿吧。”
权酒来到门口的时候,恰好看见司挽意将托盘放在沈琅的桌上。
屋内的两人还没发现她的到来,权酒凤眸微眯,没有进屋,盯着司挽意的背影若有所思。
沈琅最讨厌办公的时候被人打扰,他面露不悦:
“东厂里有做饭的嬷嬷。”
司挽意对他的不悦视若无睹,嘴角挂着温柔知性的笑意,语气真诚担忧:
“是臣妾擅作主张了,妾身作为一介女流,看着大人为朝堂之事尽心尽力,却无法给大人实质性的帮助,内心颇为内疚,也只能做点糕点,希望大人不要嫌弃……”
“不需要。”
沈琅语气淡漠直接。
司挽意没有死缠烂打,点点头:“既然大人不需要,那妾身就收回去。”
她弯腰端起桌上的托盘,食指上的伤口自然而然映入沈琅的眼帘。
伤口周遭的肉还带着淡淡的粉,没有结痂,一看就是新鲜伤口。
她一介不会武功的女流,不会舞刀弄棍,再结合桌上这两道糕点,不能猜出她这伤口是在厨房里弄的。
若是寻常人,出于人道关怀,可能要问上一句。
可沈琅见多了比这还惨烈百倍的伤口,内心无动于衷,只是淡淡一瞥,就收回了目光。
司挽意也仿佛根本没注意到他刚才短暂的目光停留,端起托盘,冲他行礼。
“臣妾就不打扰大人了。”
她一转身,就对上权酒意味深长的眸。
司挽意一愣,随即点了点头:
“沈神医。”
打过招呼以后,她自觉退下。
沈琅正低头看折子,听见这一声“沈神医”,他猛地抬头,看见权酒,他眼底闪过一抹浅浅的笑意:
“来了?”
哪还有刚才不近人情的样儿。
权酒作恭喜状,迈门而入:
“有粥有糕点,沈大人真是好福气。”
沈琅放下笔,起身,将书房大门关上,这才转头看向权酒:
“又欠收拾了?”
他目标明确,直盯着她的红唇。
权酒感受到危险气息,眉毛一挑:
“只是陈述事实,可没人给我洗手做糕点。”
因为这一句话,半个时辰以后,京城里所有叫得上名字的糕点都被送来了东厂。
“沈大人,浪费可耻。”
权酒盯着摆满一桌的糕点,头顶黑线。
沈琅:“给你买,不算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