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团子在距离她两步远的地方坐下,一脸惊疑打量着她的装扮。
权酒抬眸同他对上,四目相对,彼此都看出对方心里的想法。
这是认出来了。
还是儿子靠得住。
权酒心里默默感慨。
轩辕青兰坐在奶团子对面,和权酒保持着安全距离,他见她一身宫装,面露迟疑:
“姑娘是皇宫里的人?”
不是他瞧不起宫女,而是她那一身武功和医术太过惊艳,看起来不像是甘愿做奴婢的人。
“是啊。”权酒懒洋洋回答。
轩辕青兰抿了抿唇。
这孟国的神医,怎么一个个都往皇宫里跑?
他甚至开始怀疑,是他北齐皇宫开出的待遇不够优越,才吸引不到这般的人才。
轩辕青兰视线落在她雪白的肌肤和精致的眉眼上:
“姑娘今日找我,可是有事?”
权酒给奶团子剥了一个荔枝:“你不是想治病吗?”
奶团子心底冒粉色泡泡,面上却规规矩矩道:“谢谢美人姐姐~”
权酒嘴角微勾。
真是个马屁精。
若不是轩辕青兰在场,她定要狠狠亲他两口。
“我和姑娘素不相识,姑娘为何愿意替我医治?”
轩辕青兰好歹出生皇室,见过太多腌臜事,并不相信天上掉馅饼这种好事会落到自己头上。
权酒淡淡道:“受人所托。”
轩辕青兰露出错愕之色,只是瞬间,他就猜到了苗头:
“莫非是沈神医?”
“没错,她是我师父。”权酒面不改色的撒谎。
轩辕青兰一脸恍然大悟:“原来是沈神医的徒弟,难怪姑娘医术高明。”
他就说,天底下的神医怎么都聚在孟国了。
“师父交代,让你去城东的院子。”
轩辕青兰让车夫掉了头。
………
“你这病一时半会好不了,至少得针灸配上药浴,治疗半个月。”
权酒已经在木桶里放好了热水。
因为水温太高,水面上浮着一层雾气。
轩辕青兰耳根微红,他站的笔直:“多谢姑娘了。”
“进去吧。”
权酒指了指木桶。
轩辕青兰指尖落在腰带上,发现她还没离开的迹象,动作又停住。
“姑娘?”
权酒正在取针:“嗯?有事?”
轩辕青兰第一次和女子近距离共处一室,肢体动作都开始不自然:
“姑娘不打算出去吗?”
权酒终于明白,他为何扭扭捏捏像个小媳妇儿了。
“我让你坐进去,又没让你脱光,药浴的时候你身上的毛孔和穴位才会舒张,这个时候针灸的效果最好。”
轩辕青兰闹了个尴尬,精致如玉的面庞染上一层霞色,见她目光坦坦荡荡,他反而更加觉得自己心胸狭隘,思想龌龊。
医者眼中,只有病人。
他在心里默念这句话,脱掉外套,坐入木桶中。
权酒动作快又准,很快结束针灸的过程。
“以后同样的时辰,每隔两天,你来院子找我一次。”
轩辕青兰奇经八脉暖洋洋,冰凉的手脚有了温度,他这残破的身体已经十几年没感受过这般滋味:
“姑娘的救命之恩,青兰铭记于心,姑娘日后若有需要,尽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