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权酒第一天上朝。
因她身份特殊,所以楚拓给她留了左列第一排的站位,而右列第一排正是沈琅。
两人一左一右站立,目不斜视,仿佛根本不熟。
龙椅上,楚拓看着权酒目露欣慰。
“沈神医第一天上朝,无需紧张,听着便是。”
有了他这句话,权酒成了光明正大在金鸾大殿上摸鱼的第一人。
等到散朝,楚拓看了一眼因为站位被权酒抢而脸色不悦的何宰相,犹豫片刻,他对着沈琅开口。
“沈爱卿,沈神医初来乍到,还不识得宫中的路,你等会儿带他四处转转。”
沈琅一向目中无人,如果能趁此机会得罪沈神医,也不失为一桩好事。
“微臣遵旨。”
……
出了大殿,权酒嘴角浮起一抹笑。
“这楚拓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沈琅同她并肩而立,单手负在身后走着,因为她步子小,他不由自主放慢速度:
“既然他想看,那就如他所愿。”
两人没走多久,权酒就撞见骑兵营的吴飞虎将军。
吴飞虎见到她身旁的沈琅,表情有瞬间微妙,随即客客气气同权酒打招呼:
“沈神医,晋升之喜,我还没来得及当面恭贺。”
权酒扶了他一把:“吴将军,都是自己人,不用演了,有事就直说吧。”
一句话让在场的两个男人心底微惊。
吴飞虎藏在粗眉下的鹰眼同沈琅对上,后者眸光淡淡,看他的眼神却比刚才多了一丝打量。
“我这次来,是想向您汇报兄弟们的训练成果。”
吴飞虎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沈琅。
虽然他相信权酒识人的眼光,可这位朝中宦官的恶名实在太深入人心,他一时间不习惯这位队友。
沈琅假装没发现他的打量,安静当个听客。
权酒想起吴飞虎在朝中憨厚老实的名声,眸光闪了闪:
“成果可以晚点验收,不过在此之前,还要麻烦吴将军先陪我们演场戏。”
………
楚拓正在御花园陪何渺渺赏花,就听到宫中的探子来报。
“陛下,提督大人和沈神医似乎闹分歧了。”
楚拓张嘴,含住何渺渺喂来的葡萄,兴味道:
“哦?”
“两位大人在宫中转悠,一位浣洗宫的宫女不小心把脏水泼到沈神医身上,提督大人当即下令把宫女拖下去杖责二十,可沈神医却说宫女并非刻意为之,不妨饶他一马……”
楚拓嘴角扬的更高:“继续说。”
“本来只是一件小事,可两位大人都是固执的主,将宫女之事上升到了治国为官之道。”
“提督大人觉得沈神医心肠太软,没有为官者的杀伐果断,沈神医反过来觉得提督大人冷血无情,无法善待百姓……”
在朝为官,最忌讳治国理念产生分歧。
楚拓眼底没什么意外:“道不同,不相为谋,一个悬壶济世,救人无数;一个掌管东厂,杀人如麻,这两人本就是天平两端”
只是没想到,分裂这一刻,比他想象中来得还要快。
“吴飞虎呢,作何反应?”
三人同行的消息,早在第一时间就传到他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