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之遥扫了一眼屏幕,双手依旧插在兜里,没有伸手接过:
“让希尔接吧。”
权酒吃瓜吃的好好的,突然被cue,抬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压低嗓音迷惑道:
“不是,你妈打电话找你,关我什么事……”
陈佩思听到是路母的电话,心底一喜。
陈家和路家一开始就是世交,路父还没把公司传到路泽文手里时,陈父和路父是商业伙伴,经常往来。
只是后来路泽文接手公司后,将公司规模扩大百倍不止,路陈两家的差距越来越大,关系也就逐渐疏远了。
陈佩思记得在她两三岁大的时候,她就爱往路家跑,路母是个威严的女人,却唯独见她的时候,会抬手摸摸她的脑袋,感慨道。
“还是小棉袄乖巧省心,我要是有个女儿就好了。”
从那以后,陈佩思时不时就会去路家做客,路母礼数周全,会让佣人陪她玩上一整天,给她买最新版的洋娃娃。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她14岁那年,路父路母退居二线,将公司交给路泽文,选择移民到m国。
“路姨。”
陈佩思抓住救命稻草般开口。
她今天已经得罪了路之遥,能替她扳回一层的人只有路母了,儿子总得听妈的话,只要路母护着她,就算路之遥讨厌她,那她也无所畏惧。
路母听见一声“路姨”,先是愣怔了片刻,拜良好的记忆力所赐,她迟疑道:“是佩思吗?”
不得不说陈佩思很会讨长辈喜欢,缓缓柔声开口:
“路姨,是我,我今天在陪泽文哥参加路氏的庆功宴……自从我回国以后,就一直没机会来拜访您,您和路伯伯一定要保重身体,我爸爸最近一直在念叨你们,等有机会了,我就带他去m国探望你们………”
女孩儿的嗓音温柔悦耳,像软糯的棉花糖,温声细语,字字透着真诚的关切。
“你这孩子有心了。”
路母年轻的时候是个呼风唤雨的女强人,习惯了公事公办,嗓音偏冷,总给人浓重的压迫感,听了陈佩思的话后,她嗓音明显温和了些许。
“我和你爸确实有七八年没见了,下次回国,可以好好聚一聚。”
陈佩思要的就是这句话,她松了一口气:
“路姨,你的话我会转告爸爸,他听了肯定也很开心。”
路母淡淡“嗯”了一声。
陈佩思没有再多说,识趣把手机还给路之遥。
路之遥直接把手机塞到权酒手中。
权酒:“………”
陈佩思打的什么算盘,她当然知道,无非就是秀给她和在场的其他人看,若是争强好胜的女人,恐怕就接过电话,借着和路之遥的关系,和路母攀关系,反将陈佩思一军了。
权酒摇了摇头:“还是你接吧。”
路母说不定是有事情找路之遥商议,她一个外人挡在母子中间,反倒成了不识趣的恶人。
如果路母是个小肚鸡肠的人,说不定还会因为这件事情,对她产生不满。
路之遥神色平静,他大手手心叠在权酒的手背上,拦下她归还手机的动作,递给她一个心安的眼神,温声开口:
“没事,相信我,母亲一定更希望接电话的人是你。”
这一点路泽文表示绝对赞同,他站在一旁点了点头。
权酒骑虎难下,显示“正在通话中”的手机成了烫手芋头,她盯着屏幕,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
“泽文,我没听错吧……之遥让一个女人接电话?”
一直等不到权酒出声,路母先一步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