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表演天衣无缝,路泽文确实没看出破绽,只是本能觉得有丝不对劲,却也没证据。
权酒看着他脸上的笑,冷飕飕开口:
“你就笑吧,等会有你哭的时候。”
路泽文的笑意微敛:“什么意思?”
权酒不答反问:“你和昨晚的黑衣人什么关系?”
“你是说兰斯?”路泽文提到这个名字,眉头一皱,“我和他没关系。”
权酒:“行,那我现在就把你打包送过去,反正他也在找你……”
“等等!”
路泽文突然打断她。
权酒:“嗯?”
“行,我说。”路泽文选择松口。
“兰斯是狼人家族的异类,他的毛发颜色和其他狼人不同,因而从他出生那刻开始,他就被打上不祥之物的标签。”
权酒回想起兰斯昨晚的毛发颜色,确实和今天的女狼人不同,她是通体灰色,而兰斯的毛尖却渡了一层深蓝。
路泽文:“在兰斯刚满月的时候,狼人祭司就打算将他活埋,我救了他。”
权酒怀疑:“你会这么好心?”
他淡淡扫了她一眼:“血族和狼人的恩怨积攒了几百年,给他们添堵的事情,我能不做吗?”
“然后呢?”
“我给这只小狼崽子取名,教他识字,教他练武,教他杀人,就是希望有一天,他能成为我对付狼族的一把利刃。”
权酒再次感叹路泽文的阴险。
让狼族人自相残杀,他在背后坐收渔翁之利。
“那你为什么要躲着兰斯?”
按照他的计划,他更应该和兰斯打好关系,让他站在自己这边。
路泽文嘴角抽了抽,终于有了情绪波动,他薄唇微张好几次,最后无奈闭上。
他要的是一颗听话的杀人棋子,可兰斯偏偏……
“他太缺爱了。”路泽文硬生生挤出几个字。
权酒努力消化他的话,回想起昨晚兰斯对她说的那句“你对我真好”,她突然就能体会路泽文这句话的含义……
她再多送他几包零食,她都会怀疑兰斯能把命给她。
“是挺…单纯。”
她感同身受,眸光在路泽文身上流转。
兰斯单纯不假。
可先天性情感淡漠的人会被兰斯的单纯打动,从而放弃预谋已久的计划,她还是感到微微诧异。
路泽文这人天性冷血,就连对亲生父母都没感情,会不忍心利用一颗棋子?
……
在半信半疑中,权酒还是将路泽文打包送到了树屋。
路泽文看到树屋,脸都黑了。
兰斯换了一身黑衣,和昨天的款式一模一样,看见路泽文,他没什么反应,反而冲着权酒颔首。
“谢谢。”
路泽文双手被胶带缚着,坐在椅子上:
“兰斯,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你现在自由了,不用再跟着我。”
兰斯薄唇紧抿:“可我不知道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