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是第一次求救,可大家都嫌弃他们年纪大,是个拖油瓶,根本不愿意出手搭救。
景澈急了,急忙把人从地上扶起来:
“奶奶,你这样我们可要折寿了……”
他给老人家拧开一瓶矿泉水,想让老人压压惊,可拧完以后,他才后知后觉,小心翼翼看向权酒,毕竟这是她的物资。
权酒没好气在他脑袋上拍了一把:
“出息。”
平时不是挺横的吗?!
景澈被打后,反而笑了起来,他摸了摸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
这一次,他没有再矫情,把矿泉水递给了老爷爷。
半天时间过去,从城区出逃的居民纷纷流落在郊外,工厂里一夜之间多出了十几个人。
工厂并不是只有一扇大门,也不止一个房间,权酒特地留了个心眼,把收留室和物资储藏室安排在离得最远的两个位置。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些物资足够所有人联合杀她一万次。
包括她救下的人。
……
“砰—砰—砰—”
有规律的撞击在深夜里响起。
所有人都没有入睡,盯着这扇大门,如临大敌。
景澈一改前几天的紧张无措,少年熟练掏出一把枪,冲着权酒扬了扬下巴。
透露的讯息很明显——
我先冲,你补刀。
大门再次被他打开,少年端枪看着门口的一幕,却没有第一时间开枪,按动扳机的手僵了一瞬。
“怎么了?”
权酒走过去,直直对上一排漆黑发亮的枪口。
门外没有丧尸,站了十几个人,大部分都是身强体壮的男人,其中好几人身带煞气,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
“把枪放下,我们不杀你。”
掌握话语权的男人突然开口命令景澈。
权酒不为所动:“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大晚上装作丧尸敲门,好不要脸。
倪满石站在这群人的最前方,说话的时候,脸上的疤痕一颤一抖,模样凶神恶煞:
“从现在开始,这个地方被我们征用了,你们想留下也可以继续留下,但是这个地方的使用权,从此归我们。”
他昨天听到枪声,才发现这座工厂,观察半天后,发现工厂是这附近安全指数最高的地方,还非常适合储存物资。
“行啊。”
权酒出乎意料的点头,一脸无所谓的模样。
“你们先进来吧。”
十几个人缓缓而入,权酒注意到这个队伍里居然还有两个女人。
一个看起来很年轻,十七八岁的模样,穿着打扮很时尚,马丁靴加超短牛仔裤,只是这两天的苦难生活,给她平添了几分狼狈样儿。
她一进屋,就警惕打量所有人,最后一个人找了一个角落,背靠墙角默默坐下。
另一个是三十多岁的女人,和其中一个男人举止密切,似乎是夫妻档。
权酒正准备关门的时候,才发现门外居然还站了一个人。
男人长相极为漂亮,风情艳丽,就算站在黑夜中,也成为一抹不容忽视的亮色。
权酒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对上男人的眼睛,她才发现他长了一双和气质格格不入的眼。
男人冰蓝色的双眸圣洁清澈,站在门外七八米远处和她对视,眸子看起来格外无辜迷茫。
圣洁,清澈。
迷茫,脆弱。
所有不该出现在男性身上的词汇,全部被用在他的身上,却意外的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