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黄昏,撒科利在马上看见个断了一半的路牌,凑近能看见“穆多尔王四年建”七字,上半段却已埋进了土里,即便是有字也早被磨平了。
这路牌后便是科诺克所说的村子,哪怕是隔了二十米也能看出它的荒废。这里的房屋大多残檐断壁,野草丛生,它们的主人大概许多年前就搬走了。人和牛羊的尸体被胡乱堆在一起,土路上偶有瘦骨嶙峋的老人和孩童。显然不久前爆发过瘟疫。
“我们......就住在这里?”莫贝勒环视一圈,有点不可置信地问科诺克。
“目前为止,这里还很安全,至少不用担心被土匪盯上——他们才不会认为这个地方有活人住。”
“你知道这里叫什么吗?”盖瑞斯问。
撒科利先把马身上的行李扔到地上,在下马把它们捡起来带走,顺带也向科诺克问了同样的问题。
“不知道,这里的人都叫自己的村子为‘无名地’或者‘隐居之土’。”
“这可真是地如其名。”盖瑞斯讽刺道。
“不愿被雨淋,但能经受住蚊虫叮咬的,去破屋子里住,”科诺克指了指他前面一栋爬满蜘蛛网的屋子,“不愿和虫子共处,但能经得住雨浇的,睡在这里。”他又指了指脚下的土路。
“我讨厌蜘蛛和一切恶心的古灵精怪,这烂屋子给你们住了,”莫贝勒拿起一条毯子铺在房檐处,“我有毯子和被就足够了。”
“我小时候生吞过一只蜘蛛,也在外面住。”奇力斯拿着一堆旧衣服和羊毛之类的东西,估计是想搭一个临时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