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河爬倒在了地上,他的脸色惨白,瞧不出丁点的血色。
此时那阴郁在地上的阴气亦是不见了踪影,只徒留下了不远处,那尚且还在微微颤抖的一张皮具。
方才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他想不明白,这会儿强忍着痛楚,张望起了脑袋。满是血污的半张脸上,此时满是迷茫。
伥鬼怎会突然中招了去,那小奴明明都被按到了地下去,又怎么还会有这般的生机?
胸口开洞,生机流逝。不过小会儿的时候,古河便已经只剩下了出气的劲。他张张嘴,只得用眼角的余光,瞥见到白方上前走来。
他挪腾到了自家小奴的身旁,上下打量了一圈,眉头却是皱的紧实。
“方才你被那伥鬼给按实了去,为何没有丁点的回应?你可是知晓自己的身份,即便是要赢了,我们也得大大方方的行事才对。”
“你偷摸着破了别人的法身,还乘人之危,直接把人家的心都给掏出来了?居然使得如此下三滥之手段,你叫我怎么服众?”
只是听到了这话,古河便是瞳孔微震,以至于那失了神的眼睛都给亮堂了些许。
眼下说得简单……
可若是想要破它伥鬼的法身,究竟得有何其难?!
要知道,这可是鬼王,而不是什么随处可见的孤魂野鬼。早些年间,若是炼成了此物……可是能引来名门正道来围剿才能按住的灾祸。
为何落到了白方的口中。
居然是如此的不堪?
古河想不明白,他只觉得自己毕生之心血,仿佛在此刻就是一场笑话。他抬头,想要说些什么。
嗓子眼里头却翻出了一阵血水,最后呛到了鼻子里,让他呼吸一滞……
便是彻底没了声息。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哪方面的准备未能做个充足,究竟是犯了什么样的错,才会落得这个下场……
一切的困惑,未能说出口去,便都化成汩汩红血,淌在了地上,无声无息。
死亡便是终极的孤独。
在这一尽头处,所有的身份,价值,思想,都会被彻底清空。没有人能在这堪称终点的地方还能保持平静。
所以古河死得……很憋屈。
伍琪停下了脚步,并未继续向前。他身侧的伍红此时亦是收敛了些许,不再是一开始那般轻描淡写的模样。
他们自觉已经很高看白方的手段了,只是没想到,他居然可以这般轻描淡写地拿下古河。
而且试想一下。
若是把自己换到古河方才的处境……
伍琪虽说也有了具体的防身手段,但只是想到这般神秘莫测的身影,他便是脊背阵阵发寒而来。
那可是一拳便可震碎护身符的力道。
“伍红……你能干掉那只伥鬼吗?”
“公子,若是给些时间的话,应该不在话下。”
鬼王之间亦有差距。
方才那一手操控阴气之间的碰撞,伍红已经是对双方的实力有了一个大致的预估。在她的观测之下,想要拿下伥鬼绝非是一件难事。
但过程……却绝对不会像是这般的轻描淡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