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要再叫我老师了。我现在已经不是能被冠以这个称呼的立场了。既然那场决斗已经结束,你就应该把我称呼为黑Archer。”
“但是!”
阿喀琉斯还想说些什么,但喀戎却制止了他。
“你看,我现在还活着。既然我还活着,那我就是你的敌人。现在的我们并不是喀戎和阿喀琉斯,而是黑Archer和红Rider的关系。你快给我最后一击吧,阿喀琉斯。”
“我做不到。”
阿喀琉斯放开了紧握着的拳头。
他眼眸中的狂气早已消散,此刻呈现出来的是一如往常充满理性且平易近人的清爽面容。
“我在和你的战斗中没有使用宝具,其实是有理由的。”
喀戎很突然的如此说道。
他用手捂着被捣碎的心脏,可以维持现界状态的时间也已经所剩无几。
第二次的人生已经结束,他此刻正朝着第二次死亡迈进。
明明如此,他却说出了这样的话。
“理由?”
听到这句话,阿喀琉斯不禁隐隐感觉到一阵恶寒。
他无意识地拉开了与这位濒死的弓兵之间的距离。
“在我可以采用的攻击手段当中,这个宝具无论在威力还是精密性上都毫无疑问是属于最顶尖的存在。但更重要的是,它有着一个决定性的特异性质。”
这一连串的滔滔话语,使得阿喀琉斯不知不觉间便听得入神了。
明明恶寒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但他却无法阻止喀戎继续说下去。
“当然,这是一个用于攻击的宝具。既然如此,我就必须处于拉弓的状态。无论是剑也好,是枪也好,所有的宝具都是必须在相应的姿势下才能发动的。’
不必多说,这个姿势自然是千差万别的。
以诅咒为主的宝具,以剑本身作为媒介的宝具,还有重点不在武器本身而在于技能升华、并因此而被称呼为宝具的东西。
“但是,我的宝具却在这方面有所不同,漂浮在天空中的星星,如果说那就是我,那就意味着我随时都处于挽弓搭箭的状态。”
“!?”
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顿时领悟了一切的阿喀琉斯不禁猛然向后跳开。
但是,面露无畏笑容的喀戎却高声宣言道:
“换句话说,宝具已经发动完毕了,瞄准的位置也已经确定。没有必要自己积蓄魔力,甚至连呼唤真名的必要也没有。因为已经锁定目标射箭了,在很早很早的以前!”
在阿喀琉斯察觉到的时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射手座已经搭箭上弦,随时都可以发射。
喀戎发动宝具所必需的条件,就只是为这一箭确定目标而已。
就连真名也没有必要发动,其宝具的名字为“天蝎一射”。
那是只有瞄准天空中的蝎子保持着拉弓姿势的星座才能做到的绝对射击。
能够将弓这种武器必定存在的最致命的时间差距完全抹消为零,简直就是犯规的宝具。
流星不偏不倚地射中并且贯穿了阿喀琉斯的脚后跟。
“咕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痛楚,痛楚,鲜明而强烈的痛楚!
同时,也是存在于记忆中的痛楚。
阿喀琉斯生前也曾经体验过同样的痛楚。
那种就像把自己的一切都吐出来、被活生生地剥皮般的痛楚。
而这正是阿喀琉斯的脚后跟被射穿时的痛楚!
“可恶、Archer!!”
阿喀琉斯就像是感到安心似的“呼”地舒了口气。
“我的星星已经准确地贯穿了应该贯穿的地方吗?看来在最后的最后,我总算是履行了作为从者的职责呢。”
阿喀琉斯停止了叫喊。
因为他已经理解到就算再怎么吼叫也改变不了现实。
喀戎的眼神中已经没有了生气,刚才这道流星一击,几乎可以说是连他的最后一滴力量也已经消耗殆尽了。
“真是狡猾啊,老师!”
望着伴随飞机的坠落,不停消失的喀戎,阿喀琉斯望着远处升起的巨大光柱,迅速的召唤出了战车,往空中花园飞去。
他还不能停下!
即使身受重创,但他的圣杯战争也还没有结束!
阿喀琉斯,依旧在寻找着自己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