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一。
傍晚。
西城大酒楼。
慕容笙进去后,一楼已经坐满,于是上二楼大喇喇地坐在了一张空桌前,喊道:“小二,好酒好菜随便上。”
小二连声应是,不一会,鲍鱼、龙虾、燕窝、鱼翅……美味佳肴上了满满一桌。
慕容笙狼吞虎咽,吃得津津有味,酒足饭饱,将要收尾时,小二领着一班打手站在了旁边。
“怎么个意思?怕大爷没银子吗?”慕容笙一摸兜里,还真没银子。
“客官,没银子不怕,店里最近生意好,急缺人,你吃这一顿,正好赶上我一年工钱。不过你是新人,没我机灵,最起码得干两年。”小二冷笑道。
啪!
一个汉子将一枚十两纹银拍在了桌上,“看得出少侠手头有点紧,我愿出十两银子买你的剑。”
这人身着异族服饰,操着一口异域口音,是个胡人。
小二瞅了瞅桌上搁着的古柏,忍俊不禁,扑哧笑出了声,“大爷您没搞错吧,就这破木棍能值十两银子?”
啪!
那人随手就是一耳光,打得小二晕头转向,“身为一个下人,哪儿那么多废话!”
顾客就是上帝,有钱的顾客那是亲爹。
小二这一耳光算是白挨了,心里有苦自己咽。
“从进城就开始跟踪我,我当是为什么,原来是看上我的宝剑了。”慕容笙打了个饱嗝,摸着桌上的古柏,冷冷一笑,“十两银子就想买这旷世宝剑,未免太有点不厚道了吧!”
啪!
胡人又掏出一叠银票,拍在了桌上,“这是一万两银票,够诚意了吧?”
“区区一万两银子,就想买削铁如泥、堪比雪竹的古柏,你未免太将自己的这点银子当回事了吧!”邻桌一个少女起身说。
这少女不过十五六岁年纪,长发披肩,全身黄衣,肌肤胜雪,一双眼睛灵活之极,头发上束了条金带,更加灿然生光。
少女说话与那胡人针锋相对,显然旁边两桌人并非一家。
与胡人同桌的还有两人,一个是三十多岁的汉子,另一个是俏面小生,都身着胡人服饰。
与少女同桌的也有两人,一个是年逾五旬的长者,另一个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人。
“臭丫头,我们谈生意,碍着你什么事了?”胡人怒道。
“怎么,只许你和这位公子谈生意,就不许我谈吗?”黄衣少女不依不饶。
不待胡人说话,慕容笙抢道:“当然可以,你两公平竞价,价高者得。”
“小丫头,我出一万两了,你出多少?”胡人傲慢地问。
“我出……我出十万两。”黄衣少女明显底气不足。
“呵!十万两是吧,你拿出来再说。”胡人逼问道。
“哎,我看这位姑娘肯定是出门忘带银子了,不如这样,你先替我把饭钱付了,回头等你拿银子来换我的古柏。”慕容笙说。
“这怎么行?那你等着我回西胜取银子去。”胡人不满道。
“怎么不行,我的剑我做主,你还想强取不成?”
“臭小子,敢戏弄本大爷!”
胡人便要抡拳来打,被同桌另一汉子起身制止了,随后二人跟着那俏面小生下楼去了。
“不用找了,给这位公子备一间上房。”黄衣少女扔了一锭银子给小二。
小二连声应是,吆喝着开房去了。
“多谢姑娘仗义疏财!这又是请吃饭,又是开房的,怎么敢当!我要是拒绝,那就是不给姑娘面子,在下只好却之不恭了。”慕容笙嘿嘿一笑,“在下慕容笙,敢问姑娘芳名?好让我铭记在心,往后找机会报答姑娘。”
“公子客气了,我叫彭园画。”黄衣女子羞涩颔首,又指着邻桌的长者和青年说:“这是我爹爹和哥哥。”
慕容笙起身正要打招呼,她爹起身说:“画儿,走了。”已经向楼下走去。
“少侠,告辞!”彭园画哥哥对慕容笙欠身一笑,拽着彭园画也走了。
不一会,小二回来声称客房已收拾好,慕容笙于是让他带路,下楼准备进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