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云遥望远处的夜空,仿佛透过那深邃的黑暗,直接与凶手对视,喃喃道:
“好高明的手段,宁可强助胡九言登仙,也不要他帮我大堂营马下山!”
原来那须臾叟先前那般不济,竟都是装出来的,他假意以鬼物骚扰行云,激胡九言出手,促成了他的最后一分功德。
行云心里略微发毛,那凶手究竟是怎样的存在,竟然猖狂到了,随意摆弄功德气数的地步!
“那如今,可怎生是好,杀劫来临,大堂营马下不了山,我这个先行官,也就老将一个啊!”
老弟马长舒口气,尽显风烛残年之色道:
“教主临走之前,不是透漏过吗?在那东方的翠邙山里,冰洲琴上,还有贵府堂营的一份机缘!”
话到此处,不得不佩服一番九先生的远见卓识了,这一切似乎都在他的算计之内。
除却那幻境之中的金柯玉缕,以及这被强行羽化飞升的胡九言,冰洲琴上的这一处,已经是他留给行云的第三处机缘了!
行云暗自思量,冰洲琴位居“神封器乐榜”甲榜之列,比那英宁手中的琵琶排名要高。
最初那须臾叟要害自己就是冰洲琴临危相助,他自己又有无畏神格和堂单气数傍身,运气应该不会太差。
说不定真的另有机缘也未可知,左右少游已经挺在家中,自己是无论如何,也要同她们斗过一场的!
打定了注意,行云就起身往那谪仙峰上去,过了石阶,来到桥上,果然如他所料,那须臾叟正在桥中间等着自己。
“牺牲那么多鬼子,就为了堵我一条路,可是值得?”
那须臾叟却阴恻恻的笑道:
“嘿嘿,你以为,你还有路可走吗?不如将那堂单气数交出来,鬼老我让你死的…”
话还没说完,就被行云的一阵笑声打断。
“哈哈哈哈!可悲啊,可悲!”
须臾叟早年间没少吃九先生和关山岳的苦头,如今被他逮到了长相一模一样的关行云,心中自然是想好好羞辱一番,以泄私愤。
却不想,这初出茅庐的一个小子,什么都不懂,反对自己讥讽起来!
须臾叟恶狠狠的问道:
“臭小子,你笑什么?”
行云此时就是在赌,他在赌须臾叟对于关山岳的恨,也在赌比起直接杀死自己,对方更想得到实力碾压上的快感!
“我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你一个手指就能杀死我,未免胜之不武!”
关行云表现的越是不卑不亢,宁折不屈,须臾叟看起来越是如鲠在喉,恨不得顷刻间放出鬼物将他咬死。
但事实就如行云所说,须臾叟现在一个指头就能将他抹杀,小命就这么一次,这样用掉了,心中又着实不甘!
“你!”
须臾叟竟有些掣肘起来,刚伸出去准备掐断行云脖子的手,停在半空,又收了回去道:
“那你想怎么样?”
行云嘴角露出计谋得逞的微笑,道:
“不如,我们赌一回!”
须臾叟眼珠在框里乱转,思考行云所有可能使出的花招,似乎不管如何,他与英宁联手对付他,却一定是万无一失的,不如看看他有什么目的!
“怎么赌?”
“你让我拿到冰琴,之后到山上,咱们真真正正的斗过一场!”
须臾叟好像听到了天下最可笑的笑话,他将伸出去的手收回,颇为自负笑道:
“哈哈哈!黄口小儿!你堂营未立,根基不稳,真以为冰洲琴,能够帮你扭转乾坤吗!”
行云却不理会他的质问,继续道:
“到时,我们也算公平斗过,即便我死了,也甘心,而你,也算杀过一回关山岳了!”
“臭小子!你敢!”
鬼叟听闻关山岳三个字,如触逆鳞!从布袋之中放出十方鬼物,在夜空之中,仿若一只魔爪,正要抓向行云。
“怎么样?我虽然没有那关山岳的实力,但是你可敢跟我赌上一回?”
这一招激将法十分奏效,鬼叟不知道在心里嘀咕了些什么,攥了攥手里掌门所赐那件事物,竟将气势全都收了,怪笑道:
“臭小子,你可别初生牛犊,不怕虎!倘若你输了,鬼老我可是要好好的折磨你一番!”
行云笑道:
“愿赌服输!”
其实那须臾叟何等的老辣狡猾,怎会看不出行云的激将之法?不过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密林之中,再次传出英宁的琵琶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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