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尘点了点头,并没有否认,道:“也谈不上认识,只是见识过你师父的剑法,既然你是宋老前辈的徒弟,年纪轻轻有这身本事,我倒也不觉得奇怪了。”
沈知意再一次将目光转移到了那两把剑的身上,道:“嗐,师父也从未跟我详细讲述过他在江湖中的事情,曾几何时我一直觉得他就是个貌不惊人的老头……”说着说着沈知意倒是自己先笑了起来。
听着沈知意的评价,古尘倒是第一次听见有人把剑仙称作貌不惊人的老头,也只有自家徒弟能说出来的话。
古尘跟着笑道:“你师父当年可是被整个江湖称为白衣剑仙的人物,他的剑术造诣早已经登峰造极,弱冠之年便就自创了一套名为《离愁七剑》的剑法,而那把“断水”就是他弱冠之前所使用的兵器,而《离愁七剑》一出,不晓得让多少使剑的人无地自容,那些人自诩剑术高手,白衣剑仙一出,他们手中任何神兵利器也都黯然失色了。”
听到这里,沈知意不由得一颤,虽然早已经知晓自家师父的武功造诣不低,却没想到高到这样的境界,自己从小却从未听自家师父说过他在江湖中的故事。
而《离愁七剑》这本剑谱,沈知意当然是再熟悉不过了,这是他自幼便学习的剑招,虽然只有短短的七招,也确确实实只有七招,就连他自己的师父也曾经说过,有七招便就够用了。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这七招的每一招都飘渺莫测,变化无穷,由一招而连百招,幻化无穷,生生不息,更是胜过别人的千招万招。
以至于沈知意从小便就觉得,世上剑术都如同自家师父所教导的这般精妙,但,实则不然,往后的日子里才发觉,如此精妙绝伦的剑术,只有自家的师父。
古尘也瞧出了沈知意惊讶无比的表情,古尘自己也知道,虽不知如此高人为何在二十几年前退隐江湖,但是也清楚,沈知意的师父如今也早已经年过花甲,快到古稀,沈知意不过一个看上去刚满二十岁的人,只要他师父不说,他不知道也正常。
古尘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沈知意又继续说着,道:“白衣剑仙宋离愁,自从二十几年前他隐居以后,江湖上便再也没有了他的身影,但却处处充满着他的传说,跟你师父比起来,我也只算是后辈而已,要知道你师父纵横江湖之时,我不过只是一个在牙牙学语的孩童罢了。”
听着古尘讲述的江湖武林曾经的过往,先不说沈知意,就连沐纯兮身为一介女流,在一旁倒也听地津津有味,这样叱诧江湖数十载的人物,被称为白衣剑仙的人物,倒是让她有些想要拜见一下这位老前辈了。
沈知意伸手挠了挠头,若不是听面前的这位古前辈所讲述的东西,自己恐怕这辈子都不知道自家师父曾经的过往了。
沐纯兮在一旁听了许久,也终于忍不住插了句嘴,道:“师父,既然我们好不容易外出一趟,不如去拜访一下这位宋前辈,真想知道被世人称作是剑仙的人物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古尘也正有此意,本刚想回答,却被沈知意抢了先,他赔礼一笑,道:“那就有些不太巧了,家师前几日刚刚外出,不知地点,亦不知归期,恐怕一时半会儿,难以见面。”
“也罢。”古尘又是爽朗一笑,道,“前辈高人既已隐居,我辈也不好讨扰,纯儿,走吧,继续赶路吧。”
见着了古尘起身,沐纯兮有些束手无策,她看向了一旁的沈知意,刚想说话,但是古尘好像明白沐纯兮的意思一样,反而先开了口,问道:“沈小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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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你这身打扮,不知是去往何处,若方向相同,还能与我等同行,一路上到也有个伴。”
沈知意微微抬起了双眸看着古尘,道:“我要去云州。”
“诶,师父,刚好和黎阳山同个方向。”沐纯兮笑着道,像极了情窦初开的少女,她的年纪也恰好到此。
“你啊……”正所谓知女莫若父,古尘早已把沐纯兮当做是自家女儿一般,而自家女儿心中作何想法,自己难道会不知?他转身笑道,“不知沈小兄弟,可否愿意同行?”
沈知意无甚言语,面对前辈的邀约,自己也不好推脱,只好点点头表示赞同。
时过半晌,古尘与沐纯兮也早以下了楼,整个房间也就只剩下了沈知意一人。
沈知意将包袱斜挎在了肩上,将两把剑也重新背在了身后,当然,忘不掉的,自然是他每时每刻都带在身上的酒壶,他将酒壶重新系在腰间,这才算是完全准备完毕。
他一边朝着房门的方向走去,一边自言自语道:“对了……还不知道檀夏在何处呢,它也从未在外留宿过……。”
说着便直接推开了房间的房门,一如既往的没有上锁,轻而易举地便就推了开来,走出房门的那一刻,才发觉,这里竟是一间客栈,一间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客栈,白鹤城的白鹤客栈。
对于这个地方,自己也并不陌生,好几次帮师父进城买东西,都会顺道来这打上一壶酒,虽然在半道上就被自己喝的一干二净了。
沈知意快步走下了楼,往大门口看去,沐纯兮与古尘也早已经在门口等着了,也不知道他们等了多久。
再微微转头,望向台前,台前站着一人,年纪看上去不过三十出头的模样,一身便装,还长着两撇小胡子,看上去倒是慈眉善目的。
这人沈知意虽然不知道名字,但是确实认识的,正是这间白鹤客栈的掌柜的。
沈知意朝着台前大喊了一声:“掌柜的!来一壶荷花蕊!”
话音一落,便瞧着沈知意将腰间的酒壶直接朝着台前的掌柜掷了过去。
而那掌柜一听见声音,虽不知他的名字,但认得他的样貌,便也就知道这是他们客栈的熟客了。
那掌柜伸手便是一接,将沈知意投掷过去的酒壶稳稳当当地接在了手中,道:“好勒,客官,一壶荷花蕊,马上到,您稍等片刻。”话刚说完,便就将酒壶塞到了一旁跑堂的店小二的手中,那店小二也丝毫不曾懈怠,刚拿起酒壶的瞬间便朝着后方一路小跑跑了过去。
见着沈知意正在往台前慢慢走来,平日里见沈知意的模样,头发不扎不束,一身绿色长衫披与身上,怎么瞧怎么觉得不修边幅。
但是今日瞧得这身打扮,倒是与众不同了,掌柜便开口搭话道:“瞧客官这身打扮,您这是要出远门儿?”
沈知意点了点头,道:“是啊,这一去估计得要些时间,估计得有段时间吃不到你家的酒了,我可得带一壶在身上。”
掌柜的一听,心情格外的舒畅,对于沈知意的好感本就不低。
毕竟就在昨天沈知意将一当地恶名昭著的恶少打趴在地,不知道让多少人直呼过瘾,就那纨绔子弟,还不知欠他自己多少酒钱未还呢。
那跑堂的店小二速度也快得很,那装着满满一壶荷花蕊的葫芦酒壶立马就出现在了掌柜与沈知意的眼前。
掌柜的结过了那葫芦酒壶,道:“客官,虽不知你姓名,但你好歹也是我家常客,昨日又把那恶少痛扁一顿,既然要出行,这壶酒就当我赠予你接风洗尘的了,不收钱。”
沈知意一听,这掌柜的也算是个好客之人,但这不付钱吃白食,沈知意到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他摆了摆手,道:“若不收钱,倒让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掌柜的哈哈一笑,拍了拍沈知意的肩膀,将酒壶塞到了他的手中,道:“无妨,当你我交个朋友,就一壶酒而已,何足挂齿,现在时候也不早了,若要赶路,还望抓紧时间,也趁那恶少还未再来纠缠。”
那掌柜的不由分说地将酒壶塞进了沈知意的手中,沈知意也下意识地接住了那酒壶,沉甸甸的一壶酒,分量足的是没话说,只瞧他拱手作揖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在下沈知意,多谢掌柜送的酒了。”
那掌柜的也拱手还礼,笑道:“沈少侠莫要客气,在下姓蒋,单名一个秀字,今日咱们也算是正是相识了。”
“只是刚一相识,我就要出行。”沈知意哈哈一笑,道,“既然如此,我也就不与掌柜的闲聊了,先一步告退了,这壶酒我记下了。”
说罢,那掌柜的微微一笑,二人也不继续说些什么,沈知意便摇晃着手中的酒壶开始朝着客栈的大门口走了过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