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喧闹声中,郭嘉却拉着林朝低声道:“子初,你我皆当世奇才,如今嫂夫人又怀有身孕,索性结个儿女亲家如何?”
“结亲?”林朝诧异道,“奉孝你什么时候有孩子了,某为何不知?”
“哈哈哈……”
闻言,郭嘉无比猖狂的仰天大笑道:“某若想有后,不过弹指之间。只是如今家中的都是侍妾,自然不好高攀你林氏。某明日成亲,子初你等某一个月,届时必有喜讯传出。”
林朝:……
郭奉孝,你这么勇的吗!
“呵呵,某拒绝!”
闻言,郭嘉恼羞成怒道:“为何,难道某不配?”
“这是自然。”林朝满脸理所当然道,“世人皆知你郭奉孝不治行检,又能生出什么好货色。我安喜林氏耕读传家,世代皆君子,自是不敢让你祸害。”
郭嘉舔着脸上来结亲,却被林朝一顿奚落,差点被气得岔过气去。
“林子初,你欺人太甚!”
“哈哈,子初说得好!”
就在这时,一道洪亮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扭头一看,却是刘备亲自驾临!
“参见主公!”
众人连忙上前参拜,却被刘备挥手示意免礼。
随后刘备走到林朝面前笑道:“子初,奉孝方才所言,你可千万别当真。奉孝你也莫痴心妄想,子初自是不可能与你结亲的。”
郭嘉诧异道:“主公此言何意?”
“没什么意思,只是不忍见你祸害子初,所以才仗义执言。”刘备大笑道,随后又对林朝眨了眨眼睛道:“子初,与某做个儿女亲家,如何?”
郭嘉:……
主公,你这无耻的姿态,颇有林子初几分神韵。
林朝彻底无奈了,只好苦笑着对刘备拱手道:“玄德公,贱内只是刚刚怀有身孕,还不知是男是女,现在说这些是否为时过早。”
“不早,当然不早。”刘备笑道,“你我若皆生男子,便让他们结为兄弟;若一男一女,便让他们结为夫妻;若都是女……那当某没说。”
这句话好像在哪听过啊!
林朝再度拱手道:“玄德公,非是朝不愿,实则是……您膝下也未有子嗣……”
“这有何难!”刘备自信满满道,“某明日迎娶令妹,最多一月便有喜讯传出。此事,某还是有相当把握的。”
林朝:……
郭嘉见儿女亲家算是彻底没了希望,便退而求其次道:“子初,嫂夫人若生子,便拜某为师如何,某必将生平所学倾囊相授。”
此言一出,林朝还没来得及反对,三荀却立刻站了出来。
孩子若由郭奉孝来教……那还得了!
荀谌冷笑道:“怎么,奉孝你以为我荀氏无人,连自家子弟都教不好?”
荀攸面无表情道:“某虽不才,但自问还有些才学,足以教授弟子。”
荀或抚须笑道:“奉孝美意,某先替子初在此谢过,此事就不劳你费心了。”
郭嘉:……
……
兖州,昌邑县。
自年末围杀了一批敢于抵抗的世家之后,贾诩就好像得了失心疯一样,屠刀就没停下过。
不过短短半个月的时间,贾诩又进行了七次屠杀,每次少则数百,多则千人。虽说不上血流成河,却也杀得整个兖州人心惶惶。
起初两三次,贾诩还能去骗,去偷袭,借用商谈的名义让世家自己前来送死。
可这招用得多了,也就没效果了。
前车之鉴不远,世家就算是傻子自也不会再上当了,任凭贾诩开的价钱再高再诱人,他们就是不去。
见此,贾诩忍不住哀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那些蠢货居然不愿意送人头了。
有道是树挪死,人挪活,既然世家不愿来,那贾诩便只好亲自带队登门,一一送他们上路。
有张辽的五千大军在,倒也不怕收拾不了这些人。
起先几次还好,无论是张辽,还是郯县派出的官吏,都默许了贾诩如此行事,想着给那些世家一个教训。
可任谁也没想到,贾诩其人不仅毒辣,甚至有些丧心病狂。
杀完一家又一家,且不管对方是否心存抵抗新政之意,只要被贾诩顶上,就免不了家破人亡的下城。
杀到最后,已经引起了激烈的反弹,甚至那些原本已经被迫赞同新政的世家,也大有反叛之势。
反正左右都是个死,他们也别无选择。
眼看大好局面即将毁于一旦,新政都可能有倾覆之危时,臧洪第一个跳出来表示反对,甚至当场斥责贾诩胡作非为。
“贾文和,你如此草管人命,就不怕激起民变!倘若新政毁于一旦,你万死难辞其咎!”
面对臧洪的指责,贾诩丝毫没有动怒,反而从怀中掏出一块肉干填进嘴里,咀嚼了两下之后,便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继而又美美的喝了口茶。
羊肉干已然如此美味,真不敢想那貔兽肉干到底是何等滋味……
现在只希望他林子初没有骗某。
臧洪见贾诩居然敢无视自己,当即大怒道:“贾文和,你欺人太甚!”
“臧御史稍安勿躁。”贾诩这才缓缓笑道,“你来兖州是奉命行事,某亦是奉命行事,又何必如此激动,大家相安无事岂不美哉!”
臧洪却梗着脖子道:“新政乃州府呕心沥血之成果,为此不知耗费多少人力物力,你如此胡作非为,某绝不能坐视不管,今日便要向都察院弹劾你!”
“那就请便吧。”
贾诩耸了耸肩,满脸无所谓的模样,又是把臧洪气得不轻。
话不投机半句多,臧洪见贾诩如此冥顽不灵,当下便拂袖而去,看样子是去向都察院打小报告去了。
“诸位,还有谁要弹劾某?”
臧洪走后,贾诩对着众人笑道。
闻言,陆康、贾逵等世家投降派当即低了下了头,一言不发,
辛毗身为锦衣卫指挥使,却只是幽幽一叹。
倒是张辽犹豫了片刻后,还是开口劝道:“贾先生,末将以为,先生此番杀伐确实有些过了。主公与监军素来仁厚,恐不愿见到此等杀戮过甚之举……”
砰!
张辽话还没说完,贾诩就从怀中掏出了一枚印绶,重重拍在桉上。
这枚印绶,正是林朝的私人印信。
“怎么,文远将军打算违抗长史之令?”
贾诩开口道,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末将不敢!”
望见这枚印玺,张辽额头上直冒冷汗,赶紧抱拳辩解道。
总算是配合征战过数次的老搭档,望见张辽惶恐的模样,贾诩微微摇头道:“文远将军,有些事你现在不必明白,只需照做就是。总之一切都在林长史掌控之中,就算天塌下来,也砸不到你头上,你可明白?”
“末将明白了。”
闻言,张辽神情一凛,赶紧抱拳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