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阿峰、降雪峰和凌霄峰之间,山脉出始之际,汩汩清泉自山间而下,自石上而出。水汽如云雾般弥漫,飘渺之中,一缕清风拂过,显现出三道人影。
为首的是代玄龄,他左侧的是一个鹤发童颜、面容祥和的白袍老者,乃是云海仙门大长老张庭明;右侧是一个留着山羊胡子,须髯之间夹杂着些许霜白的男子,穿着一身鎏金云纹火红长袍,气色红润,神态自得,乃是云海仙门二长老.胡忘归。
三人围着一口磨盘大小的泉眼,泉眼之中不断地从清泉涌出。让人称奇的是,那泉眼处,是平静如同明镜一般,明明有一道清泉细流,却是没有漾起点点水波,好像是有一层轻纱覆在水面。
泉眼之中,一团团、一缕缕、浅淡的雾气,如同血色一般萦绕水中,像是有一滴鲜血滴入泉眼弥散成丝丝缕缕牵连的云雾状。
代玄龄凝着眉,款款而道:“事情大抵如此。本座也不曾想在无法之地深处竟然会出现那东西,还借本座突破之力脱困而出。如今它占据了那名年轻人的身躯,本身又具有极高的灵智,唯恐祸乱五境。”
张庭明思索道:“掌门是否有些杯弓蛇影了?这种煞气不是只有明月不归境中才有的吗?”
代玄龄凝重道:“不会错的,与泫重泉中的煞气一般无二、殊途同归,只是更加的骇人,极为厉害。在本座一路追杀之下,还能抗衡本座的剑诀,从容逃离。”
胡忘归道:“如果真的是和泫重泉里的煞气同源,决定不能轻视。只是它能够从掌门的手里逃脱,一般的人也不能奈何它。”
张庭明道:“忘归言之有理。若是派出弟子探寻,只怕是遇上了那东西,也只是羊入虎口。”
代玄龄肃然道:“兹事体大,为了五境安宁,羊入虎口也得派出弟子找寻那东西踪迹,不然它成了气候,只怕是再难以铲除了,这样的后果我们谁也承担不起。两位长老莫要忘了,这奇异邪物本就是仙门开派的宗旨,也是我等身上肩负的责任。”
“当年祖师爷云游于此,遇此邪物,以大神通将其击杀,封印于小天地中。七代子弟终守于此地,最后开宗立派,才有如今的仙门。而仙门立派至今,也三万年有余,可这邪物却是依然游历于小天地中,未得尽数诛灭,可见其之强大。”
这些事也只有他们这些真正执掌云海仙门的人才清楚,但是历代以来,并没有出现什么大的祸乱,即便是张庭明自己也有些怀疑这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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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危害力了。
不过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张庭明还是赞同了掌门的提议,“那就以掌门所言,派遣弟子于五境之中探寻其踪迹。”
代玄龄点点头道:“此事就劳大长老多多费心。”
张庭明道:“分内之事,理所应当。”
旋即三人飞身踏上太阿峰,正欲各自离去之时,忽然见一个青衫少年飞奔而来,面如玉冠,眉目清秀,美中不足的是,身材胖胖的,跟个圆球似的。少年乃是胡忘归门下唯一的亲传弟子,唤作燕初行。
燕初行跑到三人身前,喘着大气,神色慌张,“师傅,可,可找到你了。”
胡忘归的眉头微微一皱,训道:“冒冒失失的,成何体统,没看见掌门和大长老在此吗?”
“见过掌门,大长老。”燕初行作揖而拜,缓了一口气口,惊慌道:“师傅,出事了!出大事了!药园,药园进贼了!许多灵药都被毁了。”
胡忘归一惊,道:“那个不长眼的,敢打老夫药园的注意?”
代玄龄和张庭明面面相觑,脸上有些不可置信的神色。
代玄龄道:“看来二长老多年深居术苑,很多人已经不晓得他的威风了。大长老,我们也一起去看看罢。”
三人跟着燕初行,竟是来到了当时时钰摘取果子填肚子的山谷之中。见其中景象之后,不仅是胡忘归和燕初行脸色不好看了,代玄龄和张庭明都是有些惊愕之色。
整个山谷之中可不想是进贼了,倒像是有人推着犁耙里犁过一样,灵草七七八八的倒了一大片,还有灵果,原先也是挂着许多的,而现在,只能看见几颗在风中凌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