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张居正此时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
“先生,先看看这些东西吧。”
张居正接过一份文稿,快速看了起来,还没有翻几页,两手就已经在发抖,头上已经在冒汗了。这上面记载了,户部、兵部一些人利用拔付军饷和军费的时机,进行侵吞的证据。
“把新军的军费拔到户部,朕觉得不太放心。”万历不喜不怒的说道。
万历手头还有另一份则是军官侵吞、克扣、冒领军费的证据。不过那是留着以后全面整顿的时候用的。
“张先生,你不是曾和朕说过,文吏待武人如奴隶,动则呵斥辱骂。那他们依仗的是什么?大明要的是猛虎,而不是柴犬,靠神机营那样的军队来守卫边镇和京城,朕睡得不安心。”万历的语气越来越重。
“皇上,适当给予忠心的武将以权柄,但不能不节制呀。否则武人势大,恐怕后患无穷呀。”
纵然如锐意改革的张居正,都对武人如此忌惮防范,更不用说朝堂上那些文官们了。为什么?除了争权夺利之外,因为文官们怕呀。历朝历代在战乱的时候,武人对付文人,可都是直接提刀子说话的。
“朕相信,御马监和五军都督府干得绝不比那些文吏差。新军按新制,军不干政、政不涉军。其他各军仍按旧制,先生认为如何?”
现在大明的各军,除了受兵部节制之外,还要受到各地督抚的节制,层层叠被束缚。前世,军队和地方是泾渭分明互不干涉的,有的只有相互配合而不是制约。万历的用意是通过新军,把新规矩立起来。
“皇上,此事事关重大,应由庭议。”在这个问题上,张居正也不敢表明态度。
“按旧制,京营原有兵额二十万,如今才六万。这三支新军总人数,十三万,都算作京营编制。户部每年按旧制拔十三万兵额的军饷,御马监负责统一领取,如果谁敢克扣一分,自有人找他们算帐。”
“军费不足的部分,把这些侵吞了军费的蛀虫挖出来,罚脏银子应该可以用上好一阵子了。还不足,朕就从内库里拿。”
万历退了一步,把这三支新军全算成京营编制。由御马监统一和户部兵部交涉按原来预算要军费,户部、兵部绝不敢克扣、推诿。偷梁换柱,照样把财权夺过来。
“皇上,此事切莫着急决断,容臣与户部、兵部再商议商议。”
张居正看到皇帝铁了心不让户部、兵部插手新军。看着手中厚厚的一叠子证据,不知道皇帝手里还握着多少这样的证据,于是赶紧先出言缓和。
“朕等你们商议的结果。朕也好好想想,这些蛀虫是交给东厂和锦衣卫来办,还是交给三法司来办。”万历笑了笑说道。
万历的话里有话,如果商议的结果,不符和自己的心意。那就东厂和锦衣卫出面办案,案子究竟办多大,谁也管不了。如果结果还能接受,那就交给三法司,让你们自己去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