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则名!上来领死!”骑兵队溃败,来不及立马整队,邓琼月只能带着侠隐阁的几十号人迎上来。在他眼中,自己这边个个武功盖世,这样小规模的冲突一定能轻易将沈则名打的落花流水。但他还是天真了。
“弩。”
沈则名一声令下,五十沈家军整整齐齐拿出腰间别的机弩对准侠隐阁众人。
“放!”
箭头在太阳下闪着耀眼的寒光,弩弦一振,便直勾勾飞去取人性命。若是遇上其他部队也许这番齐射能造成一轮减员,但面对的是侠隐阁。根本不用眼睛看,听音辨位是基本功,躲不开的弩箭也被轻松挡下。
“变阵!”
听到沈则名指令,原本的方阵顿时转为三角阵。两方距离越来越近,已经能清晰感受到对方刃上的寒意。老张毫不犹豫顶在最前面,除了沈则名就是他职位最高,他有这样的义务。
邓琼月脸上已露出笑容,不管沈则名摆出怎么样的阵型,只要自己能率先打开一个缺口,凭借更强的单兵能力自己这边会占据压倒性的优势。
“我有一剑,可……”
正当邓琼月打算用三清剑打开一道缺口时,隐约间好像机括之声传来,他顿时反应过来事情不对,于是大喊:“散开!有诈!”
但还是晚了,被包围在阵中间的沈家军偷偷重新装上机弩,因为前方视野遮挡并没有被及时发现。没有沈则名的指挥,前方的冲锋的沈家军自觉移开半个身位,第二轮弩箭就这么向侠隐阁袭来。
这么短的距离想要躲开已不可能,不过对邓琼月的信任还是让他们下意识执行了这位阁主的命令,并同时提高了警惕。金岳霖奋力挡下一箭,强大的力道震的他手臂生疼,却被随之而来的弩箭穿透了手臂;老吴情况差不多,不过受伤的是大腿,其余人也大都或多或少挂了彩。
“阁主,我们撤吧!弟兄们都受了伤!拼不起来!”
虽然像是请示,但实际上在没得到邓琼月指示的时候已经有人开始撤退了。邓琼月当然不乐意,还是那句话,自己这边个个身强体壮、武艺高强,虽然有人挂彩,但战斗力并没有太大损伤。只是显然并不是所有人都这么想,看着身边朝夕相处的兄弟受伤,他们多少都有些退意。
“撤!”邓琼月立刻下达指示,现在有人想退,有人犹豫,有人想打,意见不统一是最坏的结果,他不得不做出妥协。沈则名乘胜追击,却不敢追的太紧,侠隐阁怕造成伤亡,他也是一样的想法,只是狭路相逢勇者胜,不过中了几只弩箭就失了胆气,这仗邓琼月必然没法打。
操作床弩的士兵见邓琼月败退,自然也不会坚守,推着床弩赶紧跑路。沈则名不敢深追,作为将军,他来到前线已是失职,现在目的已经达成,没有必要再冒风险。
“撤!”随着沈则名一声令下,沈家军也跟着撤回河岸,此时大批兵力已经渡河,就算骑兵想要冲阵也要掂量一番,随着防御工事的完善,这个河岸也就算攻占了下来。
“将军!”刚才带头反对沈则名的将领刚过河就立刻跪倒在沈则名面前,“末将鼠目寸光,不知将军运筹帷幄早定良策,还出言顶撞将军,请将军责罚。”
“起来吧。”沈则名长长舒了口气。他哪儿知道邓琼月会把守城用的器械用在渡河战上,只是做好最坏的打
(本章未完,请翻页)
算罢了。这场仗虽然是打赢了,但是自杀式的袭击还是让这场胜利蒙上了阴影。但沈则名没有解释,这是他初次作战,他必须给手下的将士安全感,否则沈景明的战功再怎么显赫,也不可能庇护他一生一世,所以他只能收下这不属于他的功劳。沈则名大度的做法使得反对他的将士都松了口气,假如沈则名兵败那么一场批斗肯定是免不了的,不管离晨再怎么有心袒护沈则名也必须给三军将士一个交代,但反过来,这场仗打赢了,沈则名也完全有理由清算提出了反对意见的人,不过沈则名选择并不追究,那么这些人自然对此感恩戴德。
“提高警惕,不排除邓琼月会带人偷袭的可能。”
“是!”这可能是众将士第一次心悦诚服地执行沈则名的命令。
“将军,传回朝廷的战报怎么写?”老张问。
沈则名想了想,答道:“写两份,第一份大体照实写,辞藻稍微润色一下就好,第二份让陛下做好心理准备,乌云城可能不是这么轻易能打下来的。”
“是。”
……
“陛下,前线传来捷报,将军已经渡过沙心河了,没有太大损失,不过也没对敌人造成致命打击,还有将军发了一封密报。”
“放这儿吧。”离晨长长舒了口气,这段时间总算听到一个让人顺心的消息。
“是。”张公公悄悄退下。
“沈将军动作当真利落,这才到灵州几天,就把沙心河拿了下来,果真的将门之后,虎父无犬子,想必攻破乌云城指日可待。”陆墨彰由衷地夸赞,朝廷财政问题有多严重他比谁都清楚,再加上多年没有战事,这次沈则名带去的兵是什么素质可想而知,能在这么短时间攻下桥头堡,可见其实力。
“没这么简单。”离晨打开密报扫了一眼,似乎在意料之中,随后递给陆墨彰。陆墨彰读完,惊奇地看了一眼离晨,问:“陛下还懂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