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时,东方刚泛起鱼肚白。
茅亭周围的结界已然消失,昨夜安排好的船只早在江畔等候三人。王城西北恰是桂江河口,而漓江在桂江上游,要去得漓江,莫暄翮三人必得走水路。桂江水域亦属莫将军统管,江岸江上均屯驻有大量舟兵。
知暄翮将赴漓江,莫将军特调遣一只小型战船护送三人出苍梧郡界,刚上得船,莫暄翮便认出是父亲的亲信随从雷本和副手两人,点头示意之下,三人赶紧就准备好的清水洗把脸、吃点东西填肚子。
过得一会儿,雷本走上前行礼,“三位公子,昨夜属下在船中等候,一直没见着你们,只得上岸到落云酒肆寻,将军治军严明,我等军士一向是不得随意到此处来喝酒的。我看到三位公子一直在亭内品饮畅聊,兴致甚高,便也不敢近前打扰,只在远处等候,见三位无恙便也放心。还好现在可出发了。”
三人心里猛是一惊,想雷本看到的应是幻境,那青衣老叟神秘诡异,真不知是何来历。还好昨晚对他们不是歹意,不然可是危险。
出得苍梧郡,三人离岸稍作歇息,便另雇一船继续前行。江中多激流险滩,行船不易,除莫暄翮外,赵楠烛、扶仑功力也都不弱,自是对付得过去。一路看尽两岸奇峰异洞,秀山丽水,别有一番神韵。
见得旖旎风光,三人心情大好,于舟中引经论典,吟诗唱赋,好不自在。莫暄翮的急切心情也稍缓,凡事随缘造化,多所担忧也是无益。
撑船之人是两名十七八岁的小伙,听两人说起是同村伙伴。与赵楠烛三人皆遵从汉人祖辈的习俗不同,他们是南越国的西瓯土著,身穿藏青色苎麻半袖、本色苎麻裈,系着浅黄色苎麻腰带,跣足。留着短发,手臂上刺有金蛇纹身,据说是他们部族的图腾。
几日后,到得漓江水域,在一处岸边停船稍歇时,见一年约二十岁左右的男子来到岸边,与船上的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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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小伙胡噜几句,赵楠烛三人也乍是听不懂。他走近赵楠烛,询问能否搭船去突突峰。但见那人着青黑色粗麻单衣,扎着月色头巾,一副普通山民打扮,但个子高大壮实,浓眉俊眼,扶仑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又见那人手臂上也有金蛇纹身,定是与两撑船小伙同一部族。
见他想搭船去突突峰,赵楠烛怕途中生变,并未应承。来人执意要搭船,还说他识路,可以带路到赵楠烛和扶仑要去的地方。一边转悠回来的莫暄翮见到那人,怔了一下,那人也正好盯着莫暄翮,弄得莫暄翮脸有些微红,径自上了船。
船正要划走,那粗犷的男音再次响起,“喂,等等!”便一个浪翻跳上了船舷。
赵楠烛有些不悦,“这位兄台,我刚说过了,咱们不同路,不太方便你搭船,为何你还要这般不讲理?”
看这男颇似有些功夫,扶仑在赵楠烛身旁小声道:“我看还是不要随便搭载人得好,免得旁生枝节”。
赵楠烛点点头,“我也是此意”。
那男不管不顾,坐下来翘起二郎腿,得意地说道:“哼,我就不下船,看你们能把我怎么着”。
赵楠烛恃着世子之尊,不屑与他交手,握住汵风剑柄转向一边。扶仑则静默,只能任由他去。
此时船已继续行进,莫暄翮冷不防将在岸边采折的一支形如蝴蝶的粉色花射向来人,那人一个激灵避过,转手接住花。两人便在船上空手缠斗起来,一会儿在船舷,一会儿窜到船顶,一会儿在江中蜻蜓点水,因只是试其身手,莫暄翮并不多使功力。那人也不落下风,正打斗间,莫暄翮只觉双腿一麻,踉跄之下跌在了舢板上,还好扶仑眼疾快步上前拉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