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惊雷用力的点点头,看向妹子。
杨雨池鼓励的回了他一个表情。
杨惊雷大笑着向葛荆、刁御一抱拳,扛着炼锋紫雷刀飞下断崖,一丝犹豫都没有。
刁御走到葛荆身旁,望着杨惊雷的背影,幽幽的道:“你就这么放心的让他离去...”
葛荆背着双手,赤柽在后面翻过来倒过去,没有任何规律,显然他的心神并不像他表现那么平静。
陕西行省正是最危险的时候,那里正开始一场遍及整个行省的大战,只要参与进去,没有任何人安全。
半晌,葛荆默默的吸了一口气道:“雏鹰只有离开温暖的窝巢,才能奋起拼搏,马驹只有离开舒适的圈栅,才能扬起铁蹄。”
刁御哑然,“可他只是灵玄师,还是有些危险。”
葛荆摇头道:“雏鹰在小,也是鹰。既然选择修武,既然踏入江湖,迎着逆风前行,鹰击长空才能展示出他的风采。”
刁御有些讶然,转身看着葛荆的侧脸,扭过头又看了眼杨雨池。
杨雨池肯定的点着头,仿佛十分赞同葛荆的话。
但在她看到刁御扫过的目光时,又忍不住微微低下头,说明她其实也在担忧哥哥。
还不待刁御开口说什么,突然传来葛荆低低的声音:“让六扇门帮我传个信。”
“啊,什么?”
刁御茫然抬头。
“给点苍山玉局峰归藏子、阮清、小余哥、末言姐、周濂和易释义传句话,小雷下山去寻万星教雷公邓久忠,替我护他们安全...”
话音未落,葛荆一转身,修长的身影没入山洞,不见。
“哈哈哈哈,老家伙,我以为你真把小雷扔到山下不管了呢,原来你也在担忧。”
刁御呆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杨雨池也倏地一下抬起头,眉眼间尽是笑纹。
“聒噪!”
山洞内传来葛荆森冷的声音。
刁御仍然在笑着:“你这阵仗也太大了吧,好家伙,三位王者,三位宗师,太强了。”
三位王者三位宗师?
山洞内刚刚坐下的葛荆眼眸一亮,恍然道:“末言姐突破到王者了,阮清也突破到宗师了。都在变强啊。”
秋末言突破王者,葛荆一点都不意外。
在太阴山葛荆遇到秋末言时,秋末言就已经双脚踏过王者的门槛,随时随地能够成就王者。现在两个月过去,显然已经突破。
阮清,为了杨惊雷,泼了命的苦修大洞玉经,不为境界不为修为,只为了获取大洞玉经全本,以至于落在了同等级的高凌风、乔一帆、展眺、李宣等人身后。
只是点苍派的目光不会错,能为点苍派主脉真传的阮清岂能是庸俗人,岂能被人轻巧的甩在身后。
再说了,他修炼大洞玉经也不是一无是处,虽然修为没有太长,却将他的根基夯实得牢牢。
在太阴山他把大洞玉经传给杨惊雷后,胸中块垒全消,不过两个月的时间过去,他不仅追上高凌风四人,更超过刁御,成就宗师。
所以,高级玄者的修行从来都没有一个定式,每一步选择都充满了变化莫测,在没有开花结果时,谁都不知道是对还是错。
三位王者、三位宗师,有他们的照看,想来杨惊雷的安全能有保证。
虽然还是不如他亲自跟随,可他终究不能永远都伴随他们左右。
孩子想要真正成长,还是要离开家长的护翼才行,否则永远都只能是个孩子。
当然,女孩就不必要这样残忍。
葛荆想到杨雨池,嘴角泛起一抹微笑。
男孩子就是块泥巴,想扔就扔,女孩子却永远都是家里的珍宝,如何呵护都不为过。
“小雷,叔叔不是真的那么残忍,再有一个月就行...”
葛荆盘膝而坐,赤柽抱在胸口,生命精华一缕缕的度入体内,感知着经脉上缠绕的明显变得稀薄许多的异力,默默的笑了。
进境喜人,让他十分欣慰。
杨惊雷扛着炼锋紫雷刀迅速飞出军都陉,左右看了看,直接向醴泉县飞去。
那是距离军都陉最近的一座县城,想要打听消息去那里是最好不过的了。
少年初入江湖,正是锋芒最盛的时候,再加上五雷掌修炼小成,威力惊人。
有神功傍身,他怕什么,就算是遇到宗师他都有勇气有胆力出手。
他是因无畏故而无惧,却不知道原本就战火纷飞的陕西行省因为葛荆的一指消息传来,变得更加混乱。
首先动的是六扇门。
周濂老人本身就是六扇门中人,不管他在哪里都是最先得到消息的人。
此时的周濂老人一身惊天修为尽复,虽然因为一肩高一肩低看起来有些猥琐,却在这两个月的宗师战中大展神威,打死打伤数人,让人惊呼当年那位神人又回来了。
二十年前的大战虽然距离有些远,可但凡知道那场大战中到底发生了什么的人,看到周濂老人无不心生胆怯。
所以,最近他略略有些有限,正在跟陕西行省六扇门老大,大明十三神捕之一的清吏督捕司都指挥使庞游在闲聊。
一名小吏拿着密封信笺跑了过来,将信笺递给周濂后看着庞游有些怯怯不敢说话。
“小雷下山了,这个时候,葛荆在想什么呢...”
周濂打开信笺一眼扫过,顿时蹙起了眉头。
“什么?葛荆、小雷?”
庞游原本不在意,可当周濂叫出葛荆的名字,立刻好奇的问了起来。
周濂听到庞游的话,顺手将信笺递了过去,“杨惊雷,宁王府长史杨中轩的儿子。因为万星教雷公邓久忠的原因下山了,葛荆让我帮助照看一下。”
杨惊雷的身份现在还是大明全国通缉的要犯,可实际上呢,他们的身份瞒得过那里,也瞒不过六扇门。
所以,周濂想要照看杨惊雷,还需要这位神捕的同意。
毕竟现在不与旁时,是宗师战最关键的时候。
如果不是这个时间点,葛荆一指信笺飞来,周濂连问都不问,已经飞遁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