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荆提着赤柽木剑缓缓站了起来,手指一勾,叼起酒坛走到小岛最高处。
他现在才知道,大明至始至终都有无数人不相信他。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也许就是从他阵斩两千刀胡子开始。
无他,就是因为他破坏了大明扎在北域荒原最大的钉子,让大明失去了对北域荒原的掌控。
所以,从他走出北域荒原的那一刻,就被人怀疑、猜忌。
如果他不是在姑臧城玩了一手剑王图,可能早就有人对他出手了。
即便这样,如果没有睢阳城瑶寨之事发生,让他进入帝都玉家的眼界,他仍然跑不了。
后来,唐王朱旃出现了。
再后来,商郡王朱松崛起了。
再再后来,龙骧军易释义和张赶驴似有似无的站在了他的身后,让葛荆的身旁多出一层一层迷雾。
否则,他支撑不到现在。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葛荆脑海里无端的泛起这样一句话。
这是记忆云中让他感同身受,最不能忘记的一句话。
不管是记忆里的王国,还是现今的大明,都是由人组成。
小到只有几人的小团体,大到拥有千千万万人的国家,党同伐异都是一个样。
因为,天下什么都缺,唯独不缺人。
而有了人,人才就不再是什么稀罕物,不会过于珍惜。
葛荆仰头将酒灌入嘴中,大口大口的吞咽,仅是几口就将酒消灭的一干二净。
他叼着酒坛的边沿,用力的控了控,再没有一滴酒落下,“想痛快的喝个酒都做不到!”
他叹息一声,拇指食指中指一旋,酒坛唰的一声飞出三尺外,在空中陀螺一般的旋起。
平稳的定在那里,打着呼哨的转着,不动不移。
“叔叔怎么了?”
杨惊雷满脸惊讶的看着葛荆,看着陀螺螺转动的酒坛,低声问道。
“他在等人来...”
秋末言解释道。
“走吧,这不是咱俩能参与的。”
阮清叹息一声,站起身来。
他的心中充满无限感叹,为了大洞玉经他掉队了。
从在葛荆之上变成只能望其颈背,任谁都满心不甘。
虽然他知道,这种掉队是暂时的不是永远,但不甘仍然是不甘。
“我给你讲讲大洞玉经!”
阮清一把拉住杨惊雷的胳膊,飞身而起。
杨惊雷舔抵一下唇角,一狠心,转过头带着阮清飞行。
大洞玉经是点苍派排行前三的典藏,是点苍五经中仅在黄庭经和上清大洞真经三十九篇之下,在太上无极总真文昌大洞仙经,上清大洞真经玉诀音义之上的无上宝典。
这般宝典任何一本都可以被称之为镇教神功,修行起来自然很难。
宝典,不,应该说释道儒三家的经典密藏都有一个共同特点,先难后易。
入门极难,难比登天。
而后,每行进一步都要久经磨难,往往很长很长时间都看不到一点进步,简直能将人的所有心血消磨殆尽。
可,每一次突破,每一次行进,都是一个跨越。
直到你真正的有所感悟,真正的登堂入室,他才会有所升华,有所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