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荆飘然落在山腰,易释义第一时间赶到,凝神聚气的守在他身旁。
杨惊雷和阮清随即守在第二层。
当几个人看到葛荆神情舒适,恢复到正常颜色后,紧张的心才放了下来。
宗师战,那可是宗师战。
无论是败还是胜的人,说是完全无恙,没有人会相信。
知道葛荆睁开双眼,笑着挥手让他们放心时,几个人焦虑的心才真正恢复到正常。
易释义向他们摆手道:“这里有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几个人才相互看了一眼,笑着向太阴河遁去。
葛荆既然无恙,他们自然要去看看战败了的老僧。
宗师战,无论是胜还是败,都值得人去研究。如果能够有所思有所想有所得,都是最大的收获。
只是,当他们飞临在太阴河上时,冲天而起的精气狼烟着实让他们有些无奈。
那股狼烟,充裕浓厚,一层又一层叠加在一起,不管他们如何用力去看,都不给他们任何机会窥探。
而这时,在层层血色狼烟内,早就失去生机的老僧突然转首,睁开那对死鱼一般的老眼,阴翳退去露出里面深邃的眼神。
一抹辉光从血色狼烟中一闪而逝,视狼烟如无物般,跨越数里,指向敖天王怀中孩子的双眼,转眼消逝。
在这一刻,敖天王、阮清和杨惊雷浑然无觉,唯有葛荆和易释义似有所觉。
可他们转过头,看着敖天王高大的背影,没有看到孩子,自然也就没有感觉到任何不对。
待他们想说些什么的时候,血色狼烟内的老僧躯干微微一动,高大的身躯瞬间兵解,化为无数细小的颗粒随着狼烟飞入九霄,随风化为乌有。
这一刻,只余下一袭僧衣一套金刚如意天珠在太阴河水上漂浮。
老僧身躯崩解,血气狼烟自然也化为乌有,几个人低下头看着只有僧衣的河面,诧然无语,全都慌了神。
“那老僧是跑了吗?”
“人呢?”
“入灭了,就跟道士羽化一般...”
葛荆不知道何时站在他们身后淡然道。
“死了,羽化了?”
阮清恍然,杨惊雷也是了然,唯有敖天王诧然的无奈了一句。
葛荆淡然道:“修道士修炼到极致。跳出生死轮回、生老病死,是谓羽化成仙,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佛家僧侣彻底地断除烦恼,具备一切功德,超脱生死轮回,入于不生不灭,故而叫做圆寂,货位寂灭。这般僧侣几乎都能证得金刚罗汉真身,结下舍利菩提子。可若修为不到,非正常死亡的话,一身精血反哺天地,即为入灭。”
听到葛荆的解释,几个人同时点头。
也是,这位老僧已经被葛荆打碎真身,气血精气化为狼烟回报天地,那里还能结成什么舍利,留下什么真身。
都不用去想,只要看到他被葛荆战碎的袈裟,千疮百孔的内衣就能知道。
这时,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敖天王怀中的孩子,那个叫做敖鹰的孩子,清澈澄明的孩子,突然间双眼一阵迷离,一仰头,陷入沉睡之中。
杨惊雷,包括阮清、敖天王他们的目光全都落在葛荆的身上,所有心神全都为葛荆身体担忧着。
葛荆反手夹住赤柽长剑,回头眺望一眼太和山庄,感知到里面六道灵玄师气息虚幻的起伏着,飘泊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