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如果他对拿魔心经真有所成的话,他可以说是私下里偷学的,玉家发现,找的也是他而不是葛荆。
他若是再转授出去,玉家震怒,葛荆是无论如何都躲不过去的。
此行为,不亚于恩将仇报。
可若不说,前前后后忙碌奔波的又是刘棠老人,没有刘棠老人费劲心力,他是绝对学不到这么救命功法的。
周濂不仅有些为难。
刘棠老人自然是不会让他为难的,看到周濂的表情顿时明了。哈哈大笑一声,鼓手而行,手舞足蹈的离去了。
周濂老人站在那里,望着刘棠的背影,没说什么。
宁子恒却清晰的从两位老人眼角看到一抹湿润,顿时感觉两眼酸酸的,嘴角涩涩的,感觉甚是不好。
他回头深深的看了眼葛荆小院,转回头,嘴角噙着一抹笑意飞身离开。
这一日,还未到夜里,周濂老人就从黑林山谷离去。
从他回归到离去,期间只有一夜。
没有人知道他去了那里,山谷内剩下的只有刘棠老人,而他一连数日手里都捧着一翁美酒,白天喝晚上喝的,咕嘟咕嘟就是不停,直到十日后,宁子恒出现交给他一条两指宽的纸笺,上面清楚的写着,周濂老人进京了,用他二十年前攒下的功绩换取进入六扇门总部司刑司道藏藏书阁。
仅是这一行字,刘棠老人大笑着将酒瓮抛下,选了山壁一个山洞静静的坐下,他就守在葛荆闭关小院外,为葛荆护法。
所有人的行动都十分诡秘,葛荆什么都没说就开启了闭关模式。周濂老人也没说葛荆跟他透露出什么,但刘棠老人知道,拿魔心经观想图葛荆的确没有传授给周濂,却绝对给出线索,要不然周濂老人也不能把搁置了二十年的功绩拿出来,换取一个回总部藏书阁的机会。
藏书阁里一定有周濂老人想要的东西。
事实也的确如此,当周濂老人走进帝都司刑司换取藏经阁潜修的机会时,刁御出现了。
在看到刁御出现时,周濂老人的心就是一紧,沉寂二十年的心竟然在这一刻抽搐起来。
周濂老人是不会怕刁御的,无论刁御是何身份,凭借他的修为资历和身份,都不至于被吓到。
他怕的是牵连到葛荆。
哪知道仍然是青衣小帽,一副小厮装扮的刁御如同侍者一般,乐呵呵的,没用周濂老人说话就把他领到藏经阁道藏部。
“四辅真经、太上部、洞神部灵图类、太上摄养经、四气摄生图!”
刁御领着周濂一部一部走去,直到四气摄生图前停下。
看到这部图谱,周濂老人又愣了。
刁御指了指图谱道:“那小子说了,让你先修第二图心神丹元字守灵,第八图脑神经根字泥丸,第九图眼神明上字英玄。等你能够镇压心魔之后,再学其他。”
周濂老人木然的将第二图、第八图、第九图抽了出来。
转过身,怔怔的看着刁御不知道说些什么是好。
周濂老人虽然不清楚葛荆的身份,但他知道,再强也不应该能把手插入六扇门总部司刑司,尤其还是司刑司藏经阁这种重中之重的重地。
可他又不知道该问还是不该问。
刁御笑着转过身,背向着老人淡然道:“拿魔心经是我送到黑林山谷交给那个家伙的,在你回来之前我离去的。”
周濂老人一愣,抱着三张图谱跟在刁御身后向外行走。
“你原本应该是六扇门最强的力量之一,可惜被密幽出手给毁去。”
刁御的话淡然的传入他耳中。
周濂老人两眼木然。
他的确应该是六扇门最强力量之一,可惜二十年前孤军奋战,虽然打出震惊天下的一战,却也是用毁掉后半生的惨痛代价换来的。
后悔吗,能不后悔吗?
如何取舍,知道现在周濂老人都不知道。
“那个时候,九幽王大势初成,需要用强横的手段展现他的威望,有大帝为他背书,没有人能够阻挡。六扇门、玉家、席家一样不能,你懂的!”
刁御叹息一声,似乎也在为周濂成为九幽王震慑天下的手段之一而叹息。
周濂老人眼眸微动,闪射出异样的光芒,这些事他懂,以前是为六扇门的无情而木然,现在听到刁御的话,又有些欣慰,显然六扇门不是不在意他,而是敌人势力太大,挡无可挡,抗无可扛。
毕竟,九幽王的手段虽然恶劣些,但结果喜人,大明王朝因此获利无数。在国家利益面前,个人的损失已经可以忽略不计,说以势压人也好,说以力压人也罢,六扇门都不可能因为他而跟九幽王撕破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