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雄、公孙丑从北关口来到南关口,望着从容不迫向南行驶的马车,漠然无语。
过了好半晌,马车已然离开他们的视线,黄雄才攥紧双拳低吼一声:“四哥,我们就这样放过他们不成,奇门堡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公孙丑冷哼一声:“自然不能就这样放过他们,不过,想要出手就凭我们两个还不稳妥。”
黄雄扭过头看着公孙丑,低声道:“不稳妥?难道不稳妥就不能出手吗?”
公孙丑冷哼一声道:“刚才我们放他通过,奇门堡的脸已经丢了,若是咱俩出手还不能把他留下,就更丢脸。”
黄雄眼一眯,微微颔首。
的确,那样出手还不如不出手,唯有集齐人手,一出手,就风驰电擎般将葛荆留下才能把脸面追回来。
想到这里,黄雄重重的一点头:“嗯,把五哥六哥找来,杀了他,我要把他的头颅切下来,把头盖骨涂上漆制作成酒壶。”
公孙丑冷笑着,点头应喝。
把仇敌的头切下来,掀下头盖骨涂漆制成酒壶或夜壶是域外的风俗,一般唯有重仇才会如此。
当然,在域外人心中,头盖骨制成酒壶是对敌人的尊崇,头颅制成夜壶则是羞辱。
葛荆这样的狠人,在黄雄心中显然是得到了尊敬。
一个自己不能战胜,甚至需要合围的敌人,显然值得他用域外最高礼仪来表达对他心中的敬意。
“城楼上有两位高手,虽然没出手但我知道,他们心中不知道怎么恨我呢!”
葛荆口中仅是猜测,但杨惊雷兄妹却在他的语气中得到肯定的答案。
“恨您?为何他们不出手?”
杨惊雷趴着车门,好奇的问了一句,然后嗅到铺面而来的香汤味道,忍不住提着长勺在锅里搅了搅,舀起一勺品了品。
葛荆十分睿智的点明黄雄、公孙丑的心态:“他们啊,想偷嘴,又怕沾了一手腥!”
杨惊雷一愣,似乎有些不明白葛荆的话是什么意思,挠了挠腮,有点傻。
葛荆笑道:“他们不敢出手的,怕我在关塞大开杀戒!”
“大开杀戒....”
杨惊雷明显有点傻,他这般年纪虽然知道这四个饱含血腥,却还是理解不了它到底意味着什么?
葛荆叹息一声。
他知道,两年前大漠里阵斩两千刀胡子的事,不少大势力知道,对他都小心提防,两个孩子却还无从知晓。
而他....
葛荆回头看向杨惊雷,随即就在他肩头看到杨雨池露出的半个小脑袋。
“叔叔,在哪里大开杀戒啊?”
杨雨池想听故事,忍不住从哥哥身后探过半个脑袋,凑了过来。
“平民呗!驻马关里的平民!”
葛荆淡淡的说了一句,就不再解释。
两个孩子还小,有些事情可以告诉他们,但绝对不是现在。
葛荆从心到外都不喜欢两个孩子太早接触这些腌臜之事。
江湖经验要涨,却也不能是这个长法。孩子还小,时间有的是慢慢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