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长风看短剑正扎在心口要害,知道纵然了空大师亲自出手,也挽不回她的性命,心中顿时悲痛欲死,眼泪哗啦啦直落而下。
苏羽珊喘了几下,断断续续道:“若……若有来生,你……你愿意……愿意娶我吗?”
“我愿意!我愿意!”
俞长风泪如雨下,忙不迭回道:“你别死好吗?苏姐姐别死好吗?我今生……今生就娶你,这样……这样可好?”
“你……你还是……那个老毛病。”
苏羽珊微笑说道:“非等我眼看就死的时候,才有……才有一些承诺,不过……不过今日我已然必死无疑,何必……何必再搭上你一条命呢?告诉你……长风,我今生没有任何遗憾!仇……也报了,还有我爱的人喜欢我,挺好……挺好……”言尽,苏羽珊缓缓闭上眼睛,气息已断。
俞长风小心的将她放在地上,抬袖子擦干眼泪,拿着长剑站起来独对群雄,脸色冰冷,大有拼死一搏之意。
若放在之前,群雄必然上去将他杀了,但此时苏羽珊已经自尽,再和他相拼有何意义?况且众人的仇恨和他也没有关系,真若上前死拼,纵然最后把他杀了,恐怕也要被他带走十个八个,可是无缘无故,谁愿意做那十个八个当中的一人呢?不少人纷纷收起兵刃。
清元子嘿嘿一笑,拱了拱手,“俞少侠真乃世间英雄也!这女人宁肯自绝性命,也不愿连累你一起受死,思之还真是让人颇为感动!惭愧惭愧!大伙先退后些吧!”说着伸手向后一挥。
群雄早有此意,闻听清元子发话再不犹豫,稀里哗啦撤后了十几丈。
远处,云青萱不禁松了口气,却又暗暗气恼,心想你为这个女人愿意去死,而我数次救下你的性命,其恩重丝毫不下于她,你何时能为我这样做过?想至此处,忍不住银牙轻咬。
俞长风站立片刻,眼见众人纷纷退去,转身回到苏羽珊身边,将长剑放在地上,伸手把她抱了起来,刚刚站起,心头顿时茫然,接下来可怎生是好?
便在此时,只听一个冰冷的声音喝道:“既是别人不愿帮忙,那我就自己来清理门户!俞长风,你敢应战吗?”
说话之人正是陆松铭,他见苏羽珊自尽之后,群雄竟然不战而走,如此一来,谁又能杀了俞长风呢?看他此时魂不守舍,一副茫然无措的样子,心知这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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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手最为便宜,又当着天下英雄的面公然挑战,想必他碍于颜面绝不会推辞,这才一声大喝惊醒了他。
俞长风抬头望向昔日师尊,惨然叫道:“师父。”
“不必!”
陆松铭一摆手,微怒道:“从你害死自己师母那一天起,你我之间的师徒名分早已不在,我且问你,可敢应战吗?”
云青萱胸口起伏不定,差点被陆松铭几句话气死,刚要开口指责他,了空一拦,向她微微摇头。
俞长风再次把苏羽珊放下,转脸望向刘陌然,但见她轻轻点头,似乎是没有反对,心中一伤,暗想今天自己即便死去,陌然多半也会随之而来,有何惧怕呢?想通了这一点,心中甚至盼着师父能一剑杀了自己,好解脱掉这无尽痛楚。
俞长风捡起来长剑,转身面向陆松铭,这是他第一次跟自己的师父动手,心里五味杂陈,滋味甚是难辨。
“教主将这小子杀了!”
“无知狂妄的鼠辈,也配跟我们教主动武?”
“片刻间让你死在剑下!”
“杀了他杀了他……”
圣龙教众人纷纷起哄,连声奉承这位新任教主,各样马屁一齐出口。
陆松铭胜券在握,缓步走出人群中,往俞长风面前一站,傲然说道:“不管怎样,你也曾经随我习艺多年,究竟有何能为,今天全部使出来吧!”
“弟子遵命!”
俞长风俯身行礼,语气无奈。
“你先出手。”陆松铭倒提着长剑,站在他面前一丈余处。
事到如今,俞长风只好从命,至于说结果如何,一切听天由命就是了,手中长剑一抖,嗤的一声刺向陆松铭左肩。
这两人明着没有动过手,实则暗中有过较量,陆松铭对他的剑法很是熟悉,又在少林寺内见他战过几位长老,知道这一剑明是刺向自己的肩头,但其中的变化却是有无数种,当即不敢怠慢,暗暗催动踏云步,身形一晃消失在原地。
俞长风暗吃一惊,这种步法曾经只在瘸子身上见到过,没想到师父竟然也会,但之前两次相遇的时候,他化作一个蒙面之人,为何不用这种功夫?
没容得俞长风多想,忽听脑后劲风不善,心知有长剑袭来,师父既然学会这门步法,自己的轻功绝对不是他的对手,就算躲过一次,恐怕也难躲得过第二次,索性不闪不避,长剑反转之下,向身后忽然一刺。
这一剑去势奇急,俞长风虽是盲刺,方位却掌握的丝毫不差,正是刺向陆松铭小腹,倘若中剑必然身死当场,绝无第二种可能。
陆松铭脸色一变,暗骂这小贼好狠的手,深吸一口气,双足点地噌的一下跃了出去,不等俞长风转过身来,人影忽然欺近,从侧后方刺向他的左肋。
如此反复进退,犹如鬼魅般的身法,直看的群雄目瞪口呆,又是佩服又是恐惧,一时间山坡上静悄悄无半分声响。
俞长风听到身侧长剑破风声音,想要躲避如何能够做到?只可惜晚了半拍,身形始终没转过来,稍一犹豫,便感觉到剑气临身,心中顿时一凉,暗想我这次恐怕真要死了。
然而正在此时,场中异变突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