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松铭举起长剑,指向俞长风厉声道:“你这孽障当真可恨!枉我夫妇二人白白养你这么多年,到头来竟然自食其果!现如今你害死师娘不算,又想图我这青山掌门之位,狼子之心天地不容!孽障可认罪吗?”
俞长风已然万念俱灰,心中唯剩无尽凄凉,不同意也不反对,更没有气力去和师父苦苦争辩,闭目等死而已。
刘陌然坐在身后,双目怔怔看着他,没想到自己临死之前,还能够再见他一眼,心愿已满闭口不言。
眼看俞长风就要死于剑下,云青萱哪还待得住?刚要上前,了空伸手一挡,冲她微微摇头,示意不可妄动,急得云青萱眼泪都快流了下来。
便在此时,了玄开口拦道:“且慢!”
“大师有何见教?”
陆松铭收回长剑,淡然道:“这是我青山自家之事,俞长风欺师灭祖罪大恶极,我以门规处之将他赐死,也是他罪有应得。”
“这一节老衲自然明白!”了玄合十叹道:“月余前在少林寺中,我观俞少侠和陆夫人之间亲若母子,感情真挚丝毫作不得假,既是如此,俞少侠怎会将至亲之人害死?其中恐怕有所误会,还望陆掌门查明真相,那时再动手不迟!”
陆松冷笑道:“大师有所不知,这小贼外表忠义信人,实则满腹都是阴毒损招,今日若放他离去,他日绝对会危害江湖,留之大大的无用!”
“不然!不然!”
了玄缓缓摇头,长叹一声,“老衲信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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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自己的眼睛,俞少侠为人忠正重情信义,绝不会做出那等欺师灭祖的事来,请陆掌门宽限数日,老衲既和此事相遇,为证明俞少侠清白,愿意彻查到底!”
了玄这片话说的斩钉截铁,毫无回旋余地,听的陆松铭眉头紧皱,心中大为不满,但毕竟人单势孤,一时也不敢翻脸无情,正自为难间,忽又听远处响起一连串的嘶鸣声。
这声音极其刺耳难听,宛如鬼嚎一般,众人一听之下均是大惊失色,俞长风猛然睁眼,暗想朱血獬豸怎会来此?难不成瘸子也在?
慌乱中忽见远处火光大起,一群人自黑夜中行出,向众人迎面而来,离的近些,俞长风终于看清,当先一人走路一瘸一拐,手中铁棍尖头扎在山石上叮叮轻响,不是瘸子是谁?
浑身血红的朱血獬豸跑在前面,冲了玄嘶吼一声,赶紧退到一边。
了玄大师微愣,没等开口说话,眼前人影一晃,黑暗中就觉得一股凌利至极的劲风突然袭来,心中大惊,所幸手中有一根禅杖,朝劲风来处凝神一找,众人只听叮的一声脆响,了玄大师噔噔后退两步,单手合十口宣佛号,“阁下是谁?”
他身为少林方丈,武功已然深不可测,此时竟被人一招之下逼退两步,虽说那人略占偷袭之功,但能做到这一步亦是万难,了尘几人不禁骇然,如临大敌般,纷纷举起手中兵刃。
俞长风悄悄过去将刘陌然扶起来,捡起地上的长剑,带着她和符离默默走到众僧身边,此举也是无奈,他既然知道师父和瘸子之间的关系,焉能再和他们站在一起?
云青萱见他们三个过来,顿时放心不少,冲俞长风做了个鬼脸,低声道:“这天都快亮了,没想到好戏才刚刚开始,我们来的太及时了,对不对?”
俞长风哪有心情和她开玩笑?挡在陌然身前向远处望去。
火光照耀之下,瘸子眼中那两只空洞显得愈发吓人,他低着头,赞叹道:“少林寺方丈果然名不虚传,我已将踏云步催到极致,仍是没能一招之内杀了你,佩服!佩服!”
了玄毕竟是一代宗师,虽经方才一场凶险,很快回过神来,沉声道:“阁下莫不是圣龙教的教主吗?今日一见不由令人大开眼界!”
瘸子笑了一下,向陆松铭招了招手,“哥哥到我这里来,有瘸子在,放眼天下去看,谁能伤你半根手指?”语气傲然无比,大有睥睨一切之态。
俞长风几人早已知道他们的关系,故而毫不吃惊,了玄等众僧却是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众目睽睽之下,陆松铭将长剑还鞘,迈步走到瘸子身旁,回头望向了玄说道:“大师一定是很惊讶吧?恐怕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我与他会是亲兄弟。”
了玄不停摇头,苦叹道:“既是如此,方才陆掌门所说,俞少侠毒害陆夫人之事,想必做不得数吧?”
陆松铭得意一笑,未等还言,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娇喝。
“瘸子你个王八蛋!跑那么快奔丧去吗?这附近黑乎乎的,我怀里又抱着孩子,万一摔着碰着,信不信我扒了你的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