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娘怎么不找我拼命?”
陆松铭怒笑道。
师娘一定是不信的吧?
俞长风心想。
果然不出他所料,刘陌然淡声道:“师婶听完我的话,那份惊讶无法形容,一再追问我是不是搞错了?怎会将矛头指向你的身上?我对师婶说,刚刚少林寺大乱之前,你们俩在做什么?师婶忽然呆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愣了很久才说,她一个人留在房间里,你闲着无聊,去找了玄大师谈谈话。我们经过推算之后发现,灵儿遇险的时候,刚好你不在。”
刘陌然说到这里,讽刺的一笑,“我又问师婶,数月之前的某天晚上,陆松铭在不在山上?说的是我中镖的那天。这个问题一出口,师婶当时已经吓傻了,流着泪告诉我,那天你说有事下山,要三五天才能回去,时间上简直刚刚好。”
陆松铭的脸色逐渐阴沉,握紧长剑一言不发。
“于是我又问师婶,在我父母遇难的那天,你有没有下山?师婶当时想了想,已经无话可说。连续三次,都是在危险来临之时,你莫名其妙的消失,如果说一次是巧合,难道次次都是巧合?师婶终于痛苦的承认,这一切都是她丈夫做下的好事!”
陆松铭沉着脸道:“这只是你一面之词,那婆娘为何如此糊涂?连点证据也没有的情况下,就直接相信你的话?”
“谁说没有证据?”
刘陌然闭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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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轻声道:“少林寺遇刺过几天,你去和了玄大师几人商议对策,我带着师婶去你的房中翻找。果然,在被子底下,发现了那身黑衣和蒙面的黑布,还有那把长剑,直到此时,终于证据确凿,我们证明了你就是凶手。”
“那又怎样?然后呢?”
陆松铭捻着短须,不屑问道。
“然后……长风跟着云青萱跑了。”
俞长风听到这里,向身旁的云青萱看了一眼,见她并无任何反应,好像此事做的理所应当一般,暗自叹了口气。
刘陌然继续说道:“灵儿和我的伤也好了,按理说我们应该一起回去,但明知山有虎,怎会还向虎山行?师婶和我商议很久,最后决定把灵儿留在少林寺,有几位大师照看于他,想必不会有事。于是我偷偷去找了玄大师,求他让灵儿在少林寺待上几天,等一切安定再把他接走。了玄大师很是疑惑,不解这是何意。但我当时苦苦哀求,甚至提我去世的父亲用来求情,最后他不得不同意,对外就说灵儿受到惊吓身子不适,无法长途跋涉,就留在少林寺将养身体。”
陆松铭不悦道:“所以你就和那婆娘一起,说是去找俞长风那小畜生,实则就为了躲着我?”
“对……”
刘陌然凄凉说道:“我跟师婶和你们分开的时候,就看出来她心如死灰的样子,好像不打算继续活下去。也难怪,换做任何一人也接受不了这个结果,自己的丈夫戕害义兄之后,又对他一双儿女痛下杀手,如此丧尽天良的恶贼,师婶那么正义刚强的人,怎愿意和你为伍?就算一死也要撇清关系。我一路上对她好言相劝,说我还有灵儿仍在指望她。但师婶生念已无,每日里泪水满面失声痛哭,最后……最后交待我,等找到长风之后她便自尽,让我和长风带着灵儿远走天涯,从此不在江湖上露面,就为了避开……陆松铭你这个魔鬼!”
俞长风浑身一震,眼泪哗啦啦流下来,原来师娘之死,竟然是自尽身亡,若不是暗中听陌然讲出来,怎能料到这个结果?
转头一看,云青萱冷冷的瞪着自己,大有含屈鸣冤之意,俞长风微微摇头,眼泪滚滚落在地上。
陆松铭淡淡说道:“那婆娘冥顽不灵甚是固执,死了也好!”
刘陌然眼含热泪,轻声泣道:“师婶将一切给我安排好,千叮万嘱一定要听她的话,等她死了以后,尸首随便找到地方埋了,千万别回青山送死。但我想,师婶堂堂一代女侠,死后葬在荒郊野外成何体统?我只好瞒着长风,和他一起将师婶送回青山。那时候,你还假模假样的故作伤心,我看在眼里,觉得又可笑又恶心!”
陆松铭手中长剑还鞘,不解问道:“俞长风那小畜生剑法很高,你既然恨我恨得要死,为何不将此事对他言讲?好让他找我报仇?”
俞长风藏在巨石之后,深知陌然危在眼前,又听闻师娘之死,心中犹如万把钢刀乱搅一般,伤心到无法抑制,眼泪顺两腮哗哗流淌,云青萱不停的给他擦去,唯恐泪水掉在地上发出声响,万一被陆松铭察知,今日三人均有性命之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