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神秘覆盖。
这张素描忽得变得生动了起来。
在画上,本就夺画面欲出的铁面天使,在这一刻更是充满了出屏效果,如果被哪个观众骤然看到,肯定会骇然失色,转身想逃。
但这属于绘画的奇异只持续了一刹那。
下一秒。
忽得有诡异的神秘降临到了被高凡描绘的现实中。
就在吴好学面前,那个马上已经要触到他的天使,忽得和整节被高凡描绘的地铁车厢一起,被‘压缩’了。
这种‘压缩’,无视的物质坚硬度,随心所欲的更改物体形态,像是有一只无坚不摧的大手在揉捏着空间结构,第一下,把车厢与天使整个拍扁,再一下,又把他们竖直拉伸,尔后像是不断变幻的哈哈镜那样,被肆意玩弄。
整个过程,悄然无声,充满了魔幻与疯狂的意味。
由于地铁车厢都是连在一起的,所以后续几节被神秘力量疯狂揉捏的时候,前面车厢与车头也受波及,像是有不可抵御力量在像是拉一根面条那样,在拉着整列地铁。
吱嗄嗄!
尖锐摩擦声中,地铁骤停,惯性让高凡猛得向后摔倒,而吴好学则凭借着奇妙的平衡能力,不止稳定住自身,还扶住了高凡。
拉着地铁的力量,源自于神秘,超脱于现实,人类世界在这一刻被疯狂扭曲,让人牙齿发颤的钢铁断裂声,就在吴好学和高凡耳中爆响,他们脚下所站的地方,正是现实与神秘、规律与疯狂交界处。
他们看到地铁车厢的钢铁地板被拉长,像是鲁菜中的拔丝地瓜,一根又一根尖锐的钢铁纬线被不可思议拔了出来,在断裂处大量排布,狰狞如爪牙,成为那半截受神秘吞噬的车厢,和他们所立车厢的分离痕迹。
而奇妙的‘压缩’,就在这时同步发生,高凡和吴好学眼前的车厢和天使,经历了疯狂的形态改变后,最后被压缩成了一个宛如一角披萨似的尖锐半角明亮钢铁块,长度不超过两米,就这样沉甸甸得落在了铁轨上。
任谁也无法想像,它曾经是三节地铁车厢和一个仆从怪物。
而高凡素描本上的画纸,也在这一秒钟也忽得异变,一个肉眼不可见的锐角空间结构正在从素描中向外攀升,高凡用来绘画的铅笔,在一刹那就被改变形态,成了一个锐角木头块。
高凡本想直接撕了这纸,但这支铅笔的下场让他改变了主意,他可不想自己的手变成一个锐角肉块。
“有火么!”高凡冲着吴好学叫。
吴好学正愕然于眼前这一幕,听高凡这样叫,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仍然抽出一支箭,随手掰开箭头,一柱火焰就从箭头上冒了出来,他大概有着很多功能的箭。
随着高凡的指示,吴好学把这支火箭扔在了他的素写本上,正在从画纸中爬出来的锐角结构,无法改变火焰这种元素,被火箭扔到了纸上,这张纸就雄雄燃烧起来。
失去了‘仪式’,神秘开始消散。
现场只留下了被撕碎半截的地铁,还有那半截地铁与天使共同变成的锐角明亮钢铁块。
“老师……你干啥了?”吴好学终于问了高凡一句。
“你看到的,画了幅素描而已。”高凡说,然后莫名其妙的喃喃补充了一句,“毕竟我是个画家……”
他也被刚才那幕惊呆了,自从被众神诅咒以来,他从没有试过直接将神秘涂入画中,那很危险,如果说使用神秘技巧,还算隔靴搔痒,间接作死的话,直接使用神秘,在被众神诅咒的时刻,则是火上浇油,死得其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