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上是那些旧贵族领主,中央则是那些靠臣。
同时,汉人和土着的隔阂,也是制约缅甸发展的尖刺。
“任重道远啊!”
……
小船一晃,海浪一滚,船只就抵达了栈桥。
船主吆喝道:“到了,到了,该下船的就下船!”
泉州港的码头,已然是极为繁忙。
丁大勇晃了晃脑袋,似乎想让那晕厥从大脑中离开,可惜怎么也无法做到。
在同乡的搀扶下,他踏上了栈桥。
几乎是转眼间,他的脸色好上不少,从惨白变成了正常,眼珠也有了光芒。
“他娘的,终于到岸了!”
丁大勇抑制不住肠胃的翻涌,趴在栈桥上就吐了起来。
像他这样的人有不少,毫无顾忌的呕吐着。
海中的鱼会消化掉一起。
擦了擦嘴,他从怀中掏出了干粮,又嚼了起来。
“你怎么还吃?”
“我都吐没了,肚子不就饿了?”
丁大勇啃食着,看向了泉州港。
作为海关驻地,泉州城是对西夷开放的,些许的西式建筑很明显,同时又有许多日式建筑。
泉州是对日本第二大的通商口岸。
几乎三成的日本商人首选泉州做买卖,自然而然就聚集了许多的日商。
而之所以如此,不外乎从宋朝开始这里就是海上丝绸之路的起点,然后至明朝,堪合贸易是泉州的主流。
而对日第一大港口,自然是明州,也就是宁波。
二人搀扶着登上口岸,买了一些稀罕物,就租赁了一辆牛车,缓缓地回到了家中。
刚至村口,就引得老人的喊叫:
“丁大勇,丁岱你们还活着呢!”
一时间,村子沸腾了。
谁不知道,丁大勇与丁岱结伴而行去了南洋,闯荡了两三年后,终于回来了。
不用说,要么衣锦还乡,要么狼狈而归。
而重新看两人这模样,必然是衣锦还乡了。
族亲们纷纷赶过来问东问西,想要知道是否发财了。
而赶来的父母则止不住地叹息,又咧着嘴笑着。
折腾了好一会儿,二人才回到家中。
“老大,怎么样?”
丁老头脸上的褶皱似乎都能夹死蚊子了,他粗糙的双手磋磨着,眼神期待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老母亲则心疼地打量着他,不住地叹息。
几个弟弟妹妹则叽叽喳喳地讨论着,想要知道他包袱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丁大勇则摊开,只有一些衣服,让所有人大失所望。
“儿呀,回来就好!”老母亲笑着。
“能活着就好!”老爹叹了口气,坐在门槛上:
“我就说南洋不可能遍地是黄金,要是真的都能发财,谁还待在老家?早就走空了!”
“你回来了,就去城里找份事做,码头上的工长是族人,给你安排一个扛包的。”
“你别看他累,一天能赚五六十文,攒了一年半载就能娶媳妇了……”
老人似乎很快就接受了现实,开始琢磨起如何安排了。
家中五子,在福建多子多福的影响下,他并不觉得多,但沉重的压力却让他的腰都弯了。
“爹,我可不去扛包!”丁大勇忙道。
“你这混小子,难道你还想种田不成?村里哪有那么多钱给你种,财主家也没那么多地啊!”
福建山多地少,偏偏又喜欢多子多福,多生儿子,除了像宋朝时因为沉重的丁税不得不弃婴外,大部分时间还是乐意生子女的。
这就让农村人满为患。
索性福建人并不忌讳经商,脑袋灵活会找出路,各行各业都干过。
见家人误会,丁大勇将门窗关好,然后从袜子中掏出了一叠银票来:
“爹,娘,这一路上几千里,公司坐船就得半个多月,人多眼杂,怎么可能放钱在包袱里,别人不就一眼就看穿了吗?”
“我都兑换成了银票了!”
望着一叠银票,一家人都惊呆了。
即使是是五块,十块这样的小额银票,也是让人眼睛充血。
“我在齐国开矿,干起了包工头!”丁大勇自豪道:
“这两年来一直在攒钱,把黄金都卖了变成银票带回来!”
“咱们家,不能再待了,得去南洋!”
“你小子,就怕别人眼红?”丁老爹则笑骂道:
“咱们族谱连着血,那个敢乱来?”
“先给祠堂捐十块,表达你这孝子贤孙的心意!”
丁老爹心情愉悦了不少。
“爹,我还在齐国有几百亩地呢,那里的地便宜,长得也快,咱们一家都过去吧!”
丁大勇鼓起勇气道。
一家人见到钱时,早就千肯万肯了。
“这事得想着族里。”丁老爹沉声道:“你既然在齐国混的那么好,肯定要用一些亲信,还有比族人更信的?”
“况且那么多地,不得要人来种?我这把老骨头累得够呛,也该享享福了!”
翌日,丁大勇,丁岱赚大钱的事,立马在村子里宣扬开来,所有人都红了眼。
谁不想发财?
在福建这样的山旮旯,土里刨食没出息,经商又没有人脉和关系,靠族亲就是条出路。
一时间,上百人踊跃而至,让丁大勇吃了一惊。
旋即,他又做出了个决定:“承包荒山开矿!”
“老弟,在闽国,这几年来不过七八万人过去了,说一句地广人稀都是抬举,那野兽比人还多!”
丁大勇双目通红:“这些年我在矿上干了,对于什么矿山也清楚一些,到时候花费一点钱包山,只要能挖到金银就赚发了?”
婆罗洲三国,文莱已经被湘国代替,那里人口较多,但闽国和岐国人少,政策也更为开放。
只要给得起钱,土地任由承包。
一旦发掘到金矿,银矿,只是要上缴一半所得,余下的就是自己的。
这立马引起了南洋华人的承包开发热潮,吸引了一大波人的前去。
能包山开矿,谁愿意打工啊?
“大勇哥,你真的会看山?”
“那是,咱们如今有人有钱,肯定会发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