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记事起,我的生活就是如此。
我从小至大一直是在这村子里生活,从来未出去过。在我看来,这世界上,最为疼爱我的人,就是父母,最重要的事,就是每天闲玩。最大的聚会,就是镇上的集会。而最漂亮的女孩儿,就是时雨。
在我小时候,大概是五岁那年,我遇见了时雨。第一次看到时雨时,我就觉得,我应该把她娶回家。后来时雨也说,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她也觉得,我应该嫁给这个人。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吧,如此算来,我们应该算是青梅竹马。可是,第一次相聚时我们都还很小,想起来那是很模糊的记忆,并且除了几个片段之外,其他的多半想不起来了。况且,那次相聚的时间只有一个月,一个月后,她就离开了。之后的十几年里,我再也没有见过她。我们俩都没想到的是,等到第二次见到她时,或者说我们再次相聚时,就是另外一种人生的开始了。
老实说,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出去走一走,并且有一个喜欢的女孩陪着。我以为,这个村子就是一切,这里就是我的天地。直到有一天,我的父亲郑重的将我叫到跟前,说:“你今年多大了?”
“十九”,我答说。
“十九了……””父亲感慨到“好快,我十九的时候,江湖已经走了一遭了。你,也该出去历练一下。”
我不知所以,问道:“去哪?”
“外面,外面的世界”,父亲说。
“目的地呢”,我问。
“没有,云游四海,只是为了出去涨涨见识。”父亲说。
“那,父亲有什么要交代的么”,我问。
“不要做坏事,凡事思后而定,只有这一条。”父亲说。
嗯,我点点头。
“那,什么时候走”我问。
“现在,现在还不晚。”父亲说。
“现在即将晚上了。”我说。
“凡事总有第一次,你是个男子汉,只要你想,就应该去做。不要拖拖拉拉,你要记住,你可以慢,但不能懒。”父亲说。
“嗯,那我收拾一下就出发。”我说到。父亲满意的点点头。
我不知道父母为何这样急切,但却觉得父母的说法很有道理。对于外面的世界,我并没有特别向往,也没有特别抗拒。对于这样的安排,我也没觉得奇怪。也许从小时候起,我就习惯了这样的方式,学会了顺其自然。但我明显知道,这个决定,对于我而言的重要性。如果我不出门的话,我每天的事情无非就是会每天侍弄那几亩土地,没事和乡里的那几个家伙扯扯淡,然后说一房妻子,聊度此生,然而如果出门闯荡,那,就是另外的一番景象了。未知的事情,一半好,一半坏,可能有一番作为,更有可能还不如此间。还没有发生那些事,谁知道呢?
收拾东西很快,男孩子出门本就不需要太多东西。 即将离开,向父母告别。开始走向那个未知又好奇的未来。
“收拾好了?”父亲问。
“嗯。”我说。
“家里面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的,只有这把剑,我出游的时候,戴的就是它,现在你拿着吧”,父亲说。
“嗯”,接过剑,准备离开,回头看看一向寡言的母亲,始终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眼神里能看出她在对我说,去吧。
趁着夕阳,我开始向远方走。
“你没告诉他为什么”,阳光下,母亲问父亲。
“他没问,也许不知道才更好。”父亲说。
“别人家的男丁弱冠之年都娶妻生子,开始过安生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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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才刚开始”,母亲说。
“你知道,他不一样。况且,他已经长大了。”父亲说。母亲抬目远望,没有说话。
“然儿会去哪?”母亲问。
“我不知道,可能他都不知道何去何从,不过,这一切都有定数。”父亲说。
离开了熟悉的地方,似乎并没有什么感觉。对于走夜路,我倒是挺喜欢的,应该算是个怪癖,尤其在这圆月亮空的好夜晚,更是高兴的加快了脚程。走到深夜时,环境已然陌生的很了。恍惚间,我已然走到了一条大路上,这条大路是东西走向,我想到的唯一问题就是,该去哪?虽然我没有出过村子,不过听人说过,顺着这条大路,向东走,可以直到海边,向西走可以去到京城。
帝都,很重要的又很陌生的地方,对于小民而言,那只是个名字,如雷贯耳,但好像和生活没什么关系。
对于选择,我一向只有一个解决办法,那就是拋铜板,把问题交给天意。拿出铜板,抛向天空,心里默念着“正西反东”,最后十分愉快的决定,去长安。我对这个结果很满意,因为冥冥之中,我也觉得,我应该向长安走,虽然不知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