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把我……往火坑里推?”何长安这才吃了一惊。
以他的实力,不要说这一整个牧民部落的人同时动手,就算是再来上三五个小部落,也不够他一巴掌拍的。
问题是,自己这不是规规矩矩的,没有招谁惹谁,这些草原人为什么要对自己下黑手?
难道,这些人的淳朴、善良和憨厚老实,都是假装出来的?
“何长安,你还是快跑吧,要不然来不及了。”格桑忧心忡忡的说着话,转头向远处张望着,一脸焦急:“快点,族长他们快要赶过来了。”
何长安微微一笑,道:“不怕,我有的是力气,他们抓不住我。”
“不行啊,他们人多,而且,听说还有几个其他部落的母老虎,要一起来对付你!”格桑猛然站起身来,使劲向何长安挥舞着小手,让他赶紧逃走。
“何长安,你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何长安一脸困惑。
这些草原人,喝他的酒,拿他的礼物,就算自己笨手笨脚的不会挤奶,把人家包尔汗家的母马给弄坏了……
但也不至于推倒火坑里,活活烧死吧?
至于那些人能不能抓住他,一堆火能不能烧死一名武夫四品境高手,关键是,这段日子不是生活的好好的,风平浪静,怎么就来这么一出?
何长安笑着对格桑挥挥手,温言笑道:“没事没事,他们应该是想喝酒了,来找我的。”
格桑一脸担忧。
很快,族长、包尔汗等一大群草原汉子,蜂拥而至,看见何长安还在原地劈柴,似乎松了一口气。
族长快步走上前来,一手抚胸,躬身说道:“何长安,我们大家伙商量了一下,有一件事要跟你说一声。”
何长安回头,笑道:“什么事啊,兴师动众的。”
“是这样的,何长安,等会儿你别生气,”老族长还没开口,包尔汗抢先一步,大声说道:
“海子湖那边的突兀人部落,有一位大公主,半年后要召集草原人大会,要求草原上所有没娶亲的年轻人前去,比武招亲,长相最俊美的,武艺最高的,会成为公主的男人。
本来,我们想着你的长相还算可以,就算是没有一点男人味儿,但还算是顺眼,就想着派你去比武招亲;
可是,最近我们打听清楚了,那位突兀人部落的公主,手段很高明,没个夜晚就会消耗一名草原年轻人。
这让你去,不就是把你推进火坑了吗?
这种事情,我们苏干部落的人,绝对干不出来,所以,就跟你商量一下,让你在咱们部落里挑选一位年轻姑娘,娶她为妻,就可以免去灾祸了。”
包尔汗说的理直气壮,其他人听得连连点头称是。
唯有何长安,却是一脸懵逼。
这又是突兀人部落,又是苏干部落,又是比武招亲,又是在部落里挑选年轻姑娘……
咋听起来有些复杂?
“包尔汗,老族长,你们把话说清楚些,我咋没搞明白?”何长安伸手揉了揉眉心,苦笑道:“那个突兀人部落的公主,到底怎么回事?”
包尔汗等人面面相觑,迟疑好一阵子,方才开口说道:“何长安,这么说吧,如果你想今后在草原上活下去,就有两条路可以选择;
第一,娶一位咱们苏干部落的好姑娘,踏踏实实过日子;
第二,代表我们苏干部落的年轻人,去突兀人部落,比武招亲,进入那个火坑里,被人家烧成一堆渣子……”
何长安愕然,苦笑道:“我不过是一个路过此地的流浪汉,怎么敢代表部落的年轻人……”
自己躲在这个牧民小部落里,是历练心路的,可没想着永久生活下去。
至于娶妻生子这些事,如果自己真的走投无路,要在这部落里长期隐居下去,倒也不失为一个最好的办法。
可问题是,过一段时间,他就得回去。
大唐北境一带,他的‘开荒种田工程’、‘兴修水利工程’等一大摊子事等着他呢,以他‘镇北侯’的身份,悄悄溜出自己的封地,本来就是大罪……
“不行,部落里所有的年轻人都是有用之才,任何一个人,都不能白白送给突兀人部落的公主去糟蹋!”
“对,全部落就你一个闲人,除了喝酒劈柴,只能去比武招亲!”
“如果你不答应,我们就把你绑起来,送给那位突兀人部落的大公主!”
……
一时间,剑拔弩张,何长安目瞪口呆。
这帮草原铁憨憨,真把他这个‘小白脸’当成闲人、废人了?而且,还如此理直气壮的,要将他绑起来送给那个什么大公主?
是可忍孰不可忍!
何长安渐渐也有了火气,两眼一瞪,对着包尔汗质问道:“不就是弄坏你们家的母马么?我赔你,还不行?”
“不行!”包尔汗说的斩钉截铁,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我们盘算过一遍,整个部落里,就你是没什么用处,还吃那么多,养活不起了。
正好,突兀人部落的使者传令,让所有草原上没娶亲的年轻人去比武招亲,就只好麻烦你去一趟了。
有一点你倒是可以放心,听说那位突兀人部落的大公主,容貌生的还算标志,就是太瘦了,估计生不出一堆健壮的草原崽子。”
何长安再次愣住了。
这帮家伙,简直是不可理喻啊。
不但说话的时候颠三倒四,夹杂不清,却偏偏一个个看上去理直气壮的,竟把他这个临时过路歇脚的外乡人,毫不客气就给卖了?
真是岂有此理。
不过,何长安也生气不起来。
这帮草原人,本质还是很好的,淳朴、善良,热情好客,就算大家都很清苦,但为了骗何长安的烈酒,却还是能够咬牙坚持,每天给他抓一只小羊羔……
“这样吧,你让那些突兀人部落的使者来,我跟他们当面商量,如何?”何长安吐一口气,觉得有些头大,“不管有什么事情,我至少得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总不能,我们哭了大半夜,却还不知道是哪位皇后死了吧!”
何长安的一番话,让这些苏干部落的人很舒服。
大家明显松了一口气。
何长安看着他们如释重负的样子,心神疑窦:‘这些家伙,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我?难道,之前的胡搅蛮缠、夹杂不清,都是假装出来的?’
‘应该不会啊,这些草原人,一个个老实巴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