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唐虽然呆,但却不是傻子。
他现在算是明白,为何陈恭一群人现在极力推荐自己来修皇陵了,这分明就是想把屎盆子往自己头上扣啊!
“汰,这群狗东西良心真的坏透了,真当我唐金元好欺负是吧!”
老唐当即愤怒拍桌:“郑奎,集合人马,我们现在就闯进皇陵之中一探究竟,想诬陷老子,不可能。”
“不可……”
何明堂抬手拦住唐金元。
“老唐,不说咱们这点人能不能闯进皇陵,就算你真的进了皇陵看到了真相,就有用了吗?”
“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没有实际证据,周勃甚至可以诬陷皇陵就是你砸塌的。”
“他敢……”
“他有什么不敢的?他已经杀了上百工匠了,若是真被你逼急了,恐怕连你也敢杀了!”
“什么?这……”
老唐脖子一缩。
“那咋办?我不能平白背了这屎盆子啊,这可是抄家灭门的大罪啊,我死了也就算了,不能连我儿也拖累了啊!”
“何先生,要不咱们跑吧!”
“跑?老唐啊,你怎么还这么幼稚啊!”
何明堂笑了:“从我们踏入凤阳城那那一颗起,就已经彻底陷进泥潭之中,现在逃跑,唯一的后果就是被周勃等人诬陷成畏罪潜逃。”
“哈……那该怎么办啊?查又不能查,跑又不能跑,难道等死不成?”
唐金元脸皮黝黑。
“哎,要是鼎儿在就好了,他一定有办法。”
“老唐……其实……”
何明堂欲言又止。
“何先生,怎么了?”
“没……没事……”
今天早上,何明堂其实收到了两封信,除了不明人用石头投来的那一封之外,还有驿站信鸽送来的一封。
这封信是给唐金元的,内容是说唐鼎乘船经过泉州海域时,突然遭遇风暴,掉入海中生死不知。
何明堂纠结片刻,还是决定隐瞒消息。
唐家父子的感情,他十分清楚,此刻唐金元已经心烦意乱,若是现在知道自己儿子出了事,恐怕会什么不顾的立刻离开凤阳,到时候可就真麻烦了。
“老唐,虽然现在情况对我们很不利,但并不意味着我们只能坐以待毙。”
何明堂抬手敲了敲信上落款的两句诗。
“魂断寒山木,长巾泪沾裳?”
唐金元挠头:“啥意思?”
“这封信虽然没有署名,但字迹我认识,正是我的学生张生所写。”
“张生?他不是死了吗?”
“呵呵,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张生当初邀请我来凤阳根本不是为了讲学,而是因为周勃等人一手遮天,张生想将皇陵的真相告诉老夫,只不过没想到老夫在路上被周舍这混蛋抓住关了几日,耽误了日期。”
“张生定是知道自己被周勃的人发现,所以才假死避祸。”
“你看着两句诗,长巾即是账,沾裳便是我手。”
“账本在我手中?”
“不错,周勃等人贪污的证据肯定就在张生手中,只要我们拿到账本,上奏朝廷,便能将周勃之流一网打尽。”
“那张生现在藏在何处呢?”
何明堂笑着捋了捋胡子。
“呵呵,寒山即北山,如果老夫没记错的话,北山寒月庵后,应该有一座木塔吧!”
“你是说,张生就在寒月庵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