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起茶盏来,一饮而尽,继续说道:“若不是你上奏表,能没有任何功勋就封郡公吗?什么是郡公,那是仅次于皇家宗室的封爵。”
扯了扯嘴角,苦笑道:“若不是有你们几个撑腰,国师能得到陛下赐婚,让邓家五女郎压过长公主成为正妻吗?律法是最后一道防线,可这些防线,在你们面前,在国师面前,通通不存在。”
将玉牌放回到王宴面前,卢浦轻声叹息道:“平叔,某想不通这些,便无法给别人讲学。”
王宴取出尺牍来,将卢浦的话发出,也许别人能说通。儒门的以德服人,在谢乐安的一系列事情上,行不通,只能以理服人,真理存在于规则、戒律、符咒或者阵法之所及的范围内,简称道理。
谢康被尺牍的引起的振动吵醒,看到王宴的话,坐起身来,淡淡地说道:“我坐在宴平叔的左边。”
卢浦瞪大眼睛看着突然出现的谢康,穿着单衣,披散着头发,睡眼朦胧,有些结巴地说道:“国……国……国师?!”
谢康将头靠在王宴的肩上,有气无力地说道:“孤只问你三个问题。一,陛下为何优待谢家。二,平叔为何进乐安县公府。三,全天下的男人都死绝了吗?长公主为何非要进国师府。还是全天下的女人都死绝了,孤只能娶长公主?”
说完,闭上眼睛,“平叔,你们再吵孤睡觉,孤就让你们通通退到万河谷。”
王宴一脑门问号,万河谷是哪里?
谢康已然睡着,不再理会身边的两个老男人。
王宴搂住谢康的腰,来到青溪草堂夹道,走一步迈到主院,将谢康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又一步迈回青溪草堂与国师府的夹道。
康胜抬头看过来,清癯的脸上没有笑容,声音微冷地说道:“你就是太给卢清江脸,哪里就那么着急,第下生气了吧?”
王宴坐在一旁的石凳上,轻声问道:“叔时,你可知道万河谷在哪里?第下说,再吵他睡觉,就让退到万河谷。”
康胜取出自己绘制的舆图,先向西域佛门交界处看,最近和佛门的暗斗最多。指着一处湖泊说道:“这里河道很多不说,西夏归大宋后,算是离西域几国最近的地方。昆吾山脉玉雪山脉的交汇处。”
王宴看着宛如大鹅头的地方,河流像长脖子……仁波湖,“不叫万河谷。”
康胜一脸无奈地说道:“你没发现第下很多话,是我们没接触过的吗?他的想法和我们的差别有多大,你是第一天知道吗?”
王宴看着舆图上的细线,康叔时绘制的舆图比行军舆图更直观,轻声说道:“你们在这里有加强布置阵法。”
“谢玄度又去布置了一番。”康胜拿起刻刀,继续雕刻手里的木头,镂空木球,“玉雪山脉布置的是七行杀阵。”
王宴拿起已经雕刻好的一只木球来看,蔓枝莲花纹,里面有两颗小木球,问道:“你这是给两位小女郎准备的?”
谢康轻声笑道:“难道你会玩不成,若是喜欢,也可以给你做一个。第下很喜欢两位小女郎,当然要想办法,让她们多待一段时间。”
王宴想了下,取出一把刻刀来,拿过一块木头来,也开始雕刻。
微风吹过,院子里的合欢树巨大的树冠,淡粉色的扇子形小花,开满枝头,只能听到刻刀划过木头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