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波雷十分难为情:“老爷,该送去哪间客房?儒略阁下似乎更喜欢在水中休息。”
看着醉倒在地,软成一条蛇一样的儒略,波色耕也是很无语,这座羊毛堡可没有修建专门招待异族宾客的房间,尤其是这种水陆两栖的异族。
他略作思考,便吩咐道:“找一个大木桶,灌满水,放在客房中,再把儒略放到木桶中,安排一个仆从随时照看他。”
“是。”
最主要的宾客已经醉倒,所以波色耕很快就示意宴会可以散了,尽管官员们尚未尽兴,却不敢违逆波色耕的话,依次离席。
塔克文将杯中葡萄酒一饮而尽,意犹未尽的砸吧砸吧嘴,跟着波色耕去了房间。
“塔克文老师,缤纷罗的回信,有什么含义?”他依然关心着信的内容,这关乎到他是否应该放了辛普森,然后培养和供奉辛普森。
塔克文甩了甩头,让自己从酒精中清醒过来,斟酌着回道:“从回信看来,缤纷罗在摆架子,把他与你的父亲放在一个高度,这无形中压低了你的身份。不过这更像是表面,我判断这个圣保罗有问题,因为缤纷罗在供奉这件事上有规避的态度,不留话柄。”
波色耕略作思考:“规避圣保罗,这么说来,圣保罗的身份并不是白巫师?”
“也许是白巫师,也许不是黑巫师,但他肯定与缤纷罗有牵扯……我曾听说,有些酋长会拆迁黑巫师,处理一些酋长不方便出面的内容,也许圣保罗就是这样的角色。”
塔克文的意思,波色耕听懂了——这个圣保罗很可能是一位黑巫师。
他想到大伯给自己的回信说过:“黑巫师可杀,白巫师可供奉,巫师皆不可信,保持警惕,随时灭杀。”可见对骑士文明的贵族,对巫师的态度。
于是。
他说道:“我要不要把圣保罗的事,告诉大伯一声?”
塔克文迟疑道:“缤纷罗既然回信了,这应该代表,他已经把圣保罗的事情处理干净了,无凭无证,得罪一位酋长似乎并不是好事。”
“或许吧。”
波色耕对塔克文的回答,不置可否,并且很快就写了一封回信,交给孔波雷寄出。
“波色耕,这是为什么?”塔克文不解。
“既然缤纷罗已经解决了问题,那么这就不是问题,我再怎么告密也算不上什么得罪。而且你不要忘了,秀丽兵戈是我的大伯,既是我的领主也是我的长辈,向长辈汇报难道不是我应该做的吗?”波色耕微微一笑,他对自己的屁股该坐在哪一边很清楚。
塔克文一愣,随即跟着笑起来:“你会成为一位优秀的酋长,一定会。”
波色耕理所当然的接受了这记马屁。
然后说道:“走吧,我们去见一见辛普森,我想这位巫师学徒,已经明白自己该做出什么选择了。”
地牢依然昏暗。
见到波色耕到来,守卫地牢的护卫队员顿时大喜,立刻兴奋的施礼。他们可不喜欢时时刻刻在地牢呆着,波色耕到来就意味着辛普森很可能会被杀掉或者释放,总之地牢没了犯人,自然也就不用守卫了。
砰咚,砰咚。
一名护卫队员使劲敲响牢笼:“辛普森,辛普森!”
双眼放空盯着天花板的辛普森,好一会才回过神,然后就看到了波色耕,他瞪大眼睛,疯狂的抓住牢笼铁栏杆:“老爷,老爷!”
“辛普森,我已经写信问过缤纷罗酋长,那位圣保罗不是白巫师,而是一个黑巫师。”波色耕平静的说道。
“啊,不可能,老师怎么可能是黑巫师……不不不,老爷,这不是真的,不对,不对,我……”辛普森已经有点神志不清的感觉,疯癫好一会才清醒过来,“老爷,请您相信我,我一直以为老师……圣保罗是白巫师,我从未想过做黑巫师,请老爷饶恕我!”
见火候已经足够。
波色耕说道:“我可以放你出去,但是辛普森,你必须保证你与黑巫师一刀两断,不再有任何联系,否则,我会亲自动手杀了你。整个波色岛对黑巫师的态度,只有一个,那就是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