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白率先开口道:「我来的时候,曾经往安禄山府衙的方向多走了一些路程,那里被看守的很紧,每个路口都有士兵把手,而且还有江湖人巡逻,高楼上都架设着强弓强弩,要想过去,难如登天。」
「防守如此严密,强攻肯定是不行了,必须要智取。」赵晚方道。
「这些只是夜晚的防备,白天会如何?」韩季青问道。
「白天自然不是这个样子。」李心安说道,「到了白天,这里的***会抽调离开,防守的重任,就交给了那些倒向安禄山的江湖人。」
「既然这样,或许可以尝试从白天混进安禄山的府衙。」
「我也是有这个想法。」李心安点头说道,「安禄山府上几千人,日常的花销很大,白天几乎是不间断的往里面送东西,单单是饭食就有十好几车之多。经常给安禄山府上大规模送菜的,有两家,一家姓王,一家姓张。我们之前只是解除了王家人,但还没有彻底拿下。既然我们来了,那就争取明天彻底控制王家,让他把我们藏在送菜车里面,混进安禄山府上!」
顾奕惊叹道:「李兄,这一路上也没见你排兵布阵运筹帷幄,怎么现在一到了范阳,你就立刻什么都准备好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李心安嘿嘿一笑:「保密!」
其中奥秘,自然是血衣堂和叶家的关系。凭借着他们的关系和情报网,最终在范阳城里给李心安他们找到了这么一个机会,也是耗费了无数的物力财力。
敲定对策,众人刚要离开,就听到远处的屋顶上传来一声怒喝:「什么人?站住!」
「被发现了?」李心安脸色大变,「快走,分开走!」
这就像是长城上的烽火,一个地方点着了,其余的也就都知道了。
霎时间,无数的火把在黑暗中亮起,不知道有多少人朝着他们这里涌来。
李心安夺路而逃,慌乱之中,他拐进了一处箱子,却恰好和来围堵他的人们撞在了一起。
「就是他,他只有有个人,抓活的,大家一起上!」
狭窄的地方根本不足以让好几个人一起动手,这就给了李心安极大的便利,他有条不紊的出剑没有一个人是他的一合之敌,他也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这是狼窝,猎人不会愚蠢到留下任何一头狼,哪怕对自己构不成任何威胁。
慌乱的跑回了客栈,一柱香之后,周汴也回来了,只是看上去,要比李
心安狼狈的多。
今夜死了不少人,但都是范阳城的守军和江湖人,城里面混进来了贼人,闹得满城风雨,官兵们挨家挨户的搜查,李心安和周汴胆战心惊的躲了一整夜没合眼,所幸还没有查到这里。
次日,两人换了个装束出门,和其他人再度会面,大家都没有什么大碍,只有沈琦的胳膊被砍了一刀。
范阳城里面有两个种菜大户,王家就是其一。
昨天晚上官兵抓人,把王家人吓得可是不轻。不过官兵一看是给安禄山府上送菜的王家,那也算是半个自己人,也就没怎么样,客客气气的进来,装装样子,又客客气气的离开了。
王家人吓得一晚上没睡着觉,今儿早上收拾好了菜,让家里的小儿子赶着车给节度使大人送了过去。不过小儿子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不速之客来了。
「王大叔在家吗?」
上门的是一些从来没见过的生面孔,王家老爷子站出来说道:「我就是,几位是……」
「我们是外地来的客商,特来跟贵府做个生意。」
「不敢当不敢当,小门小户,做不得大生意。」王老爷子摆手说道,「我们就是种菜送菜的。」
「我们需要的就是送菜的。」李心安笑道,「而且,我们要和老爷子您做的生意可不是银子。」
「不是银子?那能是什么?」王老爷子疑惑不解。
「人!」
李心安咳嗽了几下:「老爷子,我没记错的话,您老一共有三个儿子。其中二儿子早夭,小儿子常伴膝下,大儿子却是不学无术,常年混迹在赌坊青楼,是否属实啊?」
王老爷子点了点头,长叹道:「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我这点家丑,怕是别人都知道咯。」
「若是这样还则罢了,您的大儿子,前些天早赌坊赌输了钱,却死不认账,还打伤了赌坊的两个伙计,却不料那家赌坊背后的主人大有来头,要把您的大儿子送进大牢去砍头,可有此事?」
王老爷子面如死灰:「你……你怎么知道?」
「我还知道,王家这些年辛辛苦苦赚的三百两银子,全都搭了进去,想要把您的大儿子给救出来,但奈何就是泥牛入海杳无音讯,其实仔细想想,您的大儿子这些年欠下的赌债加起来何止三百两?恐怕连点零头都不够吧。」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想怎么样?」
李心安微笑道:「我说了,我来是想跟几位做一个生意。」
他拍了拍手,萧玄感押着一个男人走到了王老爷子面前。
看着那张憔悴但又万分熟悉的面孔,王老爷子的情绪此刻是说不清道不明——这不是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大儿子还能是谁!
「如何?」李心安问道,「老人家,可有兴趣听一听我的条件?」
「好。」王老爷子仰天长叹,「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