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心安哈哈大笑:「你们这些和尚真有意思,我与佛有缘?我怎么自己都不知道。」
「天机不可泄露。」
「天机?天机楼的天机吗?」李心安冷冷一笑,「比起你们,我更相信我师傅,我更相信武当山那位老掌教!」
「张冠清?」慧能愕然,这个名字,已经离去多年,本不应该被人提起。可从李心安的话里面来看,他和张冠清还有关系?
「和尚,我之所以尊敬你这么多声大师,不是因为你白马寺的身份,而我认识一个僧人,不宣扬佛法,不趾高气扬,本本分分做自己该做的事情,救民于水火,在我看来,那才是真正的佛,而不是你们用金子堆砌起来的一块雕塑!爱屋及乌,看他的面子,我才忍了这么久没有翻脸。可我也是有脾气的,你若是还不老实交代,我不介意手上多一条白马寺的人命!」
慧能冷下脸,和李心安僵持了一会儿,终究还是不想死。
「好,我说。」
慧能回答道:「白马寺之所以愿意救李施主你,是因为你的姐姐,腾空居士。」
「七姐姐?」
李心安和路青黛同时皱起了眉,不约而同的说道:「说下去!」
「腾空居士和我白马寺有旧,当年也曾一同入京论道,家师不忍腾空居士之弟为江湖追杀,所以才想把李施主你收入佛门,这都是为了李施主你好啊。」
李心安哑然失笑:「原来是这样。」
「我们一片苦心,绝无半点杂念,李施主若能采纳,对腾空居士来说,也好让她放心。」
慧能话音未落,李心安就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
「放你娘的屁!」
李心安双目赤红,揪着慧能的衣领,恶狠狠的说道:「我七姐姐和你们白马寺有旧?天大的笑话!你们之间唯一的交情,便是那年入京论道,白马寺输给了我七姐姐的庐山一派,我至今都忘不了,你们白马寺的某位大师在论道之前说的那句:天下女子不堪大用!就你们这种人,我七姐姐何等高洁,会瞧得上?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没记错的话,今年九月,你们白马寺又要入京宣教了吧,你们想要用我做什么?卖我七姐姐一个人情,还是拿我来要挟她?」
李心安咬牙说道:「不管是哪一种,我都深恶痛绝。老子这辈子,最珍惜的就是亲人朋友。七姐姐是我这世上最亲的一个人,你们敢打她的主意……」
「别怪我一把火烧
了你们白马寺!」
他狠狠地把慧能往地上一摔,慧能顿时头破血流。
路青黛有些惊讶,在她的印象里,李心安虽然有时有些无礼,但大部分时间还是规规矩矩的,甚至可以称得上儒雅。这样暴怒的李心安,她还是第一次见。
别说路青黛了,萧玄感都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生气的李心安。
「你七姐姐是个明事理的人。」路青黛拍了拍李心安的肩膀,安慰道:「白马寺的和尚,奈何不了她的。」
「奈何不了,但是恶心人啊。」李心安说道,「中原佛教不伦不类,没有天竺的佛性,也没有吐蕃的规矩,要是不除,早晚荼毒中原。」
「你打算怎么处理他?」萧玄感皱眉问道,「被你们这一闹,村民们都发现了,再不走的话,官兵一会儿就到。」
「杀了,一了百了。」李心安说着就要了结慧能。
「你说过我只要说实话你就不杀我的!」慧能脸色大变。
「我说过这句话吗?」李心安冷笑道,「我的意思,好像是你不说实话,我就杀你。我可没说你说了实话,我不杀你。」
「想不到,腾空居士的弟弟,居然是这种小人!」慧能脸上浮现出绝望之色,但也无可奈何。
「嘿嘿,我可是被你们认为是杀了八十多人的大魔头,出尔反尔,算得了什么?」
路青黛叹了口气:「罢了,你的名声不能再差下去了,虽然杀了他也没人知道,但终究不美。依我看,教训一顿,放了他就算了。」
萧玄感点头表示赞同:「不如剜其双目,割其双耳,废其经脉,断其手足,这样一来,也是给白马寺一个教训。我在漠北的时候,经常看到契丹骑兵这样折磨人。」
「不行。」李心安拒绝道,「他知道路庄主的身份,决不能留。」
路青黛眼眸微动,莞尔一笑:「那就听你的,杀了吧,以绝后患。」
李心安正要下手,突然停了下来,笑问道:「堂堂雪月山庄庄主,怎么变得这么没原则了?路庄主,我记得刚开始你不是挺固执的吗?」
路青黛轻哼一声:「你是血衣堂堂主,你我乃是同辈,我怎么管的了你?」
「血衣堂?」慧能瞠目结舌,指着李心安,「你竟然是——」
李心安显然不打算让慧能知道更多的内幕,一剑下去,慧能登时殒命。
尸体上能用的东西被李心安搜刮一空,三人离开了这座村庄。在他们走后,害怕至极的村民们才敢走出来,等着官兵来后,询查不到凶手,就把这位白马寺翘楚草草葬在了某个不为人知的小山沟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