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黄湖传来急报,管阁老已平定水患,黄湖安宁,水灾已去。”
管靖平虽然还在黄湖,可关于他入阁的程序都在黄湖水患之事,紧急通过了。
“管卿果然是能臣,黄湖水患一去,朝廷便能够腾出手来,处理一些其他事情了。”
永泰帝从奏折中,抽出一黑封奏折,递给谭安平。
“正好这里有飞鱼卫传来的消息,尔等且看看。”
谭安平一脸郑重地接过,认真翻阅,片刻之后,他神色渐渐放松下来,随手将折子递给一旁的朱济铮。
“陛下,这是好事。”
朱济铮脸上面无表情,将折子递给一旁的崔冕,后者接过,略略看了一眼,也松了口气,将之递给叶于建。
虽然心有猜测,但是真看到折子上的内容后,也不禁眉头一挑。
“如谭相所言,是好事,只是不知这北素要派遣谁来访我朝?”
叶于建随口说着,将折子呈回去。
“叶卿也觉得是好事?”
永泰帝投来审视的目光。
叶于建苦笑一声,他此前也有几分乐观,只是接手了户部之后,才倍感压力山大。
“陛下,今年不比往年,户部这边,捉襟见肘啊。”
另一边,朱济铮面色平静,淡淡说了一句。
“陛下,北国遣使,确是好事。”
谭安平闻言,也不禁有些诧异,能让朱济铮这位兼领兵部尚书的内阁辅臣这样说,可见局势果然如自己猜测那般。
永泰帝闻言,闭目微微摇头,片刻之后才道:
“这消息是飞鱼卫传来的,北素那边确有派使者之意,却尚未定下人选,我等也无需太过急切。”
朱济铮见永泰帝脸上难掩的疲态,忍不住心中一酸,多年准备,却敌不过天变。
他雄心勃勃,意欲辅佐明君成就大业,谁料竟如此局面。
但是即便永泰帝如此疲惫,有些事却是不能不说。
“陛下,臣有事启奏。”
“讲。”
永泰帝低头,睁开眼,看着朱济铮。
朱济铮从袖中拿出一折,“禀陛下,家师已于今夜离京,此家师之奏,请陛下过目。”
永泰帝面无表情,一边接过折子,目光扫过另外三名臣子。
新任首辅谭安平老神在在,末席辅臣崔冕仿佛昏昏欲睡,新任户部尚书叶于建眼观鼻鼻观心,神色平静。
接过折子,细细看了看,永泰帝将之放下,淡淡说道。
“贺老首辅思乡心切,已于今夜,独自返乡。”
永泰帝神色平静,看了朱济铮一眼。
“让沿途官吏好生照拂便是,不必过分声张。”
“臣遵旨。”
永泰帝摆摆手。
“罢了,朕乏了,尔等退下吧,对了,叶卿留下。”
三位阁臣面色平静地起身告退,留下叶于建静坐在矮凳上。
“这养心殿平日都是在前殿接见你们,大半夜来,都没个好点的椅子,这矮凳坐着,不舒服吧。”
待三位阁臣离去之后,永泰帝挪了挪身子,稍稍向后靠了靠,显得十分随意,刚刚回来的赵春芳赶紧拿了软垫给他垫在背后。
叶于建依旧正襟危坐,只是神色稍稍放松少许。
“部堂中坐了一天的椅子,正好换个矮一点的坐一坐,权当是放松了。”
永泰帝朝赵春芳摆摆手,后者躬身退下,片刻之后,端来一杯茶水。
“叶大人,请用查。”
“谢过赵公公。”
叶于建也没有客气,接过茶水,赵春芳脚下无声,退回永泰帝身旁。
“这次朕倒是要谢过剑尊了,没想到他居然真愿意放你入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