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牵连了他,有些愧意,也想弥补一二。
侯贵强盯着周北看了一眼,笑了一下问道:“你想让我跟你干?”
周北点了点头,他又笑道:“我手底下还有五个人跟着我讨生活,每年也有一两千的收入,还不受人管,自由自在,何苦为你做事?”
周北既然想要拉拢他,也不会在意他的抵触与试探。
“我是想要干正经事的人,你手底下身家清白的,也可以叫来,有污点的,就让他继续在青楼街干。
功成跟着我,不算保险,我每个月给他二十银币,年底还有一份奖励。
这次遇到这样的事,我也准备给他提些薪水,准备每月给他五十银币,你要是来,待遇跟他一样。”
“其他人呢?”
“人要我过眼,而且最多二十。”
“那也不少了……”
侯贵强有些心动了,他们六个人垄断五家青楼的业务,挣得银子虽然不少,可是上下都要打点,落到手里的,一年也就一千银币左右。
在青楼讨生活不仅名誉不好听,最主要的是时常为了占地盘,还不得不打一架,打伤打残都只能自认倒霉。
而且,没有人管他们的保险,他们还要自己买养老保险,医疗保险。
侯贵强问道:“你这次要没银子了,还能承担这么多人的生活?”
周北笑道:“即使这次银子都赔出去,我也还有专利的收入。以前的专利不说了,光是我现在手里的四轮驱动专利,授权出去,最少都有三四十万银币,以后每年都能给我带来最少上万收益。”
侯贵强点了点头,认真说道:“我考虑一下。”
他不像徐功成没有负担,虽然明知道是一条不错的路,却也要考虑以前跟他的兄弟和家人。
周北也没有指望他现在就答应,说道:“我这次被长郡主坑了一把,她也会害怕打蛇不死反受其害,肯定还会打压我。
我是靠技术赚钱,这方面她打压不了,只能打压我的前途。
我已经决定转学籍,第一选择是中洲的学校,如果不成,也会选择去总督城那边上最后一年高中。我姐姐姐夫在总督城那边的大学任教,也有一点关系。
联系学校需要一段时间,你在我离开之前做出决定就好了。”
以前周北对侯贵强有些看不起,可是这次教训让他明白,自己不仅仅要有黑白两道的关系,更要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势力。
这次四十万要白白送出去,等这次的技术授权协议签订,又有了银子,再遇到这样的事怎么办?
难道还要被勒索,把银子送出去吗?
徐功成见他们的谈话告一段落,嘿嘿笑道:“好了,我来洗碗,你们把牌拿出来,趁十点关灯之前,赶紧再玩会儿牌……”
薛州郡的郡守府,就位于另一个世界的曼哈顿中城。
这里是薛州的政治中心,也是经济中心。
郡守府门前的广场对面,就是薛州郡著名的酒楼鹤鸣楼。
这家酒楼总店位于应天府,是大明开国时期,太祖皇帝在应天府修建的十六座大型酒楼之一,一直流传至今。
今夜,薛州郡各界联合举办的欢迎晚宴就在这里举办,楼上楼下,前楼后楼皆是薛州郡排得上名号之人。
他们无不想在大名鼎鼎的锦衣卫指挥使面前留下印象,而对李基来说,一个人要见如此多的人,能记住主要的几个就已经很不错了。
他对这种应酬厌倦不已,但今日他不仅仅是以锦衣卫指挥使的名义来访,而是以钦差大臣的名义,所以再厌倦,也要虚应了事一番。
晚宴一结束,他就以长途航行,身体疲惫为由,进入了鹤鸣楼后院的客房入住,没有见任何人。
房间里,李基换下了常服,穿上了大红的指挥使蟒袍,又洗了面,让跟随他一同前来的镇抚使霍弋帮他梳理了发髻,刮了胡须毛茬。
霍弋今年还不到三十岁,是李基看中的继承人之一,他自认还能任职二十年,二十年后,如果霍弋没有犯错,担任锦衣卫指挥使正当年。
“大人,连续两日航行,即使年轻人也受不了,何不休息一晚,明日再见那位也不晚。”
“你不懂……”李基望了一眼镜中的自己,虽然年近六旬,可是镜中的自己看起来只有三十多,肌肉饱满,面色红润。“车安排好了吗?”
霍弋叹了口气,回道:“安排好了。大理寺那边卑职也是亲自与大理寺少卿陶成方私下沟通,让他不要惊动任何人。”
“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锦衣卫这边,除了安排一个熟悉路的司机,其他人都让他们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