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钱起没想到的是,王震听了这个名号之后竟然有点惊异的神色,过了半晌才恢复如常。
“怎么,莫非是公子也住在平康坊,听人说起过我这几年屡试不中的窘事?”
王震闻言连忙恢复了神色,摆手道:“自然不是,兄台多年积累,可不是随意就能评论的,我也不过是昨日才到了长安城,的确是住在平康坊,但却在北曲一个僻静处,兄台要是有兴致的话,不如就到我所在之地稍坐片刻,煮一壶茶,论一论这进士科和武举的考试?”
这样邀请的目的,一般都是菜鸟向老鸟白嫖这几年考试的经验。
不过钱起刚刚也算是受到了王震一点点的点化,再加上本来心里面就总觉得这个小兄弟有着跟年纪不匹配的成熟,自然不会拒绝。
“那为兄就却之不恭了!”
于是,王震马上结束了这一天的行程,带着钱起从陈希烈的府邸外离开,一路边走边聊着去了平康坊的北曲。
“公子这是有客人了?”进了悠然居,小厮依旧是相当的客气。
“不错,给我二人上一壶好茶,一壶酒水,两大盘子羊肉,一盆子鱼汤,我二人要坐而论道!”
扔下这么一句话,王震带着钱起就往三楼自己的单间去了。
“不想公子这习武之人,还是个淡雅之士,能安心在此地独居,当真好过我等这些一心追逐功名利禄之辈啊!”
钱起正是居住在曾经出过状元并且因此而名声大噪的状元楼里,一个逼仄的小房间,价格却是不菲。
他已然住了两三年的时候,却一直不舍得搬出来,说到底跟每一个住进去的人一样,都是为了一个好彩头罢了,这是绝大部分前来参加省试的考生的想法。
“不过是不喜欢嘈杂罢了,再说,这武举靠的就是一把子力气,没别的!来!钱兄请坐!”
王震对钱起相当的客气,但这可不是没有缘由的,之前在平康坊王震也遇见了一个考生,能搭上话的也不是没有。
但钱起不一样,他就是王震苦苦寻常的对自己在长安城里走动能起到相当大的作用的贵人,只不过其中的缘由现在王震还不能让他知道罢了。
一个屡试不第的考生能受到年轻的后辈人这样的礼遇,的确是钱起几年都没遇到过的景象了。
大部分这样的年轻考生在看到他们之后都会露出一丝丝的不屑,虽说大部分不会直接表漏出来,但察言观色钱起还是会的。
王震先跟钱起谈了一些长安城的风土人情,这些都是王震实实在在欠缺的东西。
跟一个旅居在长安几年了的书生谈论这些,不失为一种从全新的角度了解长安城的方式,事实也证明这一番谈论下来,王震可以说是获益匪浅。
慢慢的,话题在两人之间自然而然的就到了省试上面了,在王震有意无意的引导下,钱起把这几年省试和考官和考题给王震介绍了一番。
这一番交谈下来,钱起发现自己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虽说是个自己平常不怎么待见的武夫,但见识广博,观点犀利。
对朝局稍加分析几句往往就是一针见血,只不过并未在自己的面前并未展露出多少诗词天赋。
“今年的省试也不知会是哪一位礼部的侍郎担任我们进士科的考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