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
“咋把这老家伙给忘了!”
自语一声,阳毅便停下脚步,整整衣冠,高昂起头,径直向着未央宫东阙外的尚冠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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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夜,未央宫宣室殿内,可谓是热闹非凡。
就连太后吕雉,都难得一见出现在了未央宫内,陪同儿子刘盈,招待一位关东来的‘贵客’。
“齐王兄车马劳顿,这几日便于宫内暂歇,我兄弟二人也好促膝而谈,抵足而眠?”
天子刘盈开口一句话,顿时惹得御阶下的齐王刘肥眉开眼笑起来,双眼都被挤成条细缝。
“陛下如此厚待,寡人实不知该如何是好……”
如是说着,刘肥便率先起身,向上首的刘盈、吕雉遥一举杯。
“敬谢太后、陛下!”
待刘盈颇有些潇洒的应请举樽,吕雉也稍带客套的轻抿一口樽中浊酒,刘肥才一饮而尽,旋即在席位上坐了下来。
正当宣室殿内的氛围,被刘肥、刘盈兄弟二人短短几句话,推向‘兄友弟恭’的和睦之时,天子刘盈却摇摇晃晃的起身,走下御阶。
“父皇驾崩,弟未冠而继位,实在是如履薄冰,唯恐有负太祖高皇帝之信重。”
“幸的兄在,弟方稍安……”
“弟,敬王兄!”
说着,刘盈便不顾刘肥已有些怪异的面色,自顾自举起酒樽,邀刘肥同饮。
见刘盈如此作态,刘肥也只稍一迟疑,便又和刘盈对饮一樽。
怎料刘肥酒樽未落,刘盈又是一句话,就使得宣誓殿内祥和气氛,瞬间变得诡异起来。
“嗯?”
“弟为幼,王兄为长,弟位上首以俯瞰王兄,这是何道理?”
“王兄当上位!”
就见刘盈勉强控制住略有些摇晃的身姿,带着些许耍酒疯的意味,一把拉过刘肥的胳膊,就向着御阶上走去。
而这一切,都被端坐于御榻之上,面色已然带上一丝寒霜的吕雉看在眼里。
“痴儿……”
略带些恼怒的看了看刘盈,又眼带警告的撇了撇刘肥,发现自己被这兄弟二人‘遗忘’,吕雉终是将眼角微微眯起。
“去,取鸩酒三樽!”
轻声对身侧的婢女吩咐一声,吕雉便冷着脸,看着兄弟二人在身旁不远处,上演着一出‘兄弟情深’的戏码。
不片刻,领命而去的婢女再度出现在吕雉身侧,满目惊恐的低下头,用颤动的手,将三樽鸩酒依序摆在了御案之上。
直到这时,吕雉脸上挂着的寒霜,才稍稍散去。
“齐王远来,皇帝不甚欣喜,吾亦同。”
“齐王何不祝酒三杯,以谢皇帝之恩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