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医生过来给你看看,到底什么病啊?”吴远珍伸出手去摸陈诗诗的额头,以为她发烧。
“干娘,我没病,我就是心里不舒服。”陈诗诗偏过头去。
“心里不舒服?”吴远珍皱起了眉头,“我的好女儿,谁得罪你了,你告诉干娘,干娘找他算账去!”
吴远珍虽然是个青楼的老鸨,但是来青楼消费的非富即贵,她还是有些能量的,她不相信有人敢得罪百凤楼的花魁。
“干娘,没有谁得罪我,我就是……莫名其妙的不舒服。”陈诗诗的脸有些微红,眼睛望向一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莫名其妙!我看你是脑子有病!你不会是发春了吧!”吴远珍从业多年,怎么会没见过这种症状呢?但凡是谁有这种症状,除了有病,就是思春。
但是她搞不清楚的是,陈诗诗是何等的傲娇,连当初一个风流倜傥的巨富公子要给他赎身,她都没有答应。
这些年来,陈诗诗也获得了一个冰美人的称号,逢场作戏四个字用在她身上可以说是恰如其分。
她陪你的时候,你会感受到春天般的暖意,可是一旦出了门,她又恢复了冷若冰霜的面容。
即使在路上碰见以前的熟客,她也从来不主动打招呼。
但是现在,她竟然会为了谁感到莫名其妙的不舒服,这真是奇了怪了。
“说,那个臭男人是谁?”吴远珍心里燃起一股无名之火,虽然她是陈诗诗的干娘,但是干娘可不是吃干饭的,你得为老娘赚钱啊。
你这一天不开工,老娘就损失不少银子啊,百凤楼可不是救济院。
虽说哪个少女不怀春,但是身为一个表子,你得有职业操守,练就无情的至高境界不是吗?
最可恶的是,这个男人偷走了少女的心,又不来赎走少女的身,少女成了行尸走肉,这不是暴殄天物吗?
吴远珍最恨这样的男人,你可以不负责,但是你得付钱啊。
可陈诗诗无论如何都不肯说出那个男人的名字,气得吴远珍甩门而去,临走还恶狠狠道:“你就死撑吧,我看你能撑多久!”
要说吴远珍和陈诗诗只是单纯的雇佣关系,也不尽然,并非所有的百凤楼姑娘都能叫吴远珍干娘,吴远珍和陈诗诗之前还是有一定的母女情的。
吴远珍一手将陈诗诗带大,陈诗诗有义务替吴远珍赚钱,但是陈诗诗这么些年,早就为吴远珍赚的盆满钵满。
吴远珍堕入这一行,也是迫不得已,虽然她沾染了青楼的市侩,但也同情百凤楼的这些姑娘,尤其是对于陈诗诗,她膝下无子,早就视如己出。
上次那个公子哥,多好的条件,还出得起大价钱,吴远珍做陈诗诗的工作,要她就此金盆洗手,嫁做人妇,这也是皆大欢喜的事情,可陈诗诗就是不答应。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青楼女子的赎身,像极了后世的嫁女,都是几十万彩礼,不同的是,给青楼女子赎身的男人是自愿的,给彩礼的那个男人又有几个心甘呢?
吴远珍并不担心陈诗诗会为那个男人心痛很久,冰美人的称号岂是浪得虚名,作为花魁,心要是硬起来比铁还硬,又怎么是一个负心男能伤害的。
痛一阵就过去了,这是吴远珍给陈诗诗下的定论,只不过这时间是有点久了。
正好李寺来了,点名就找陈诗诗,把她这股邪火给引了出来。
李寺不明就里道:“闭门谢客?什么原因啊?”
“还不是哪个臭男人伤了她,别让我知道了他的名字,否则我要他好看!”吴远珍用力捏紧了拳头,脸上露出了狰狞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