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以为是哪家女娘看上了苏行。
毕竟苏行人长得俊,又得陛下信任,还是苏氏家族的郎君。
就这身份,在乾州不知被多少女娘惦记。
杨兆禄看向消失的苏行,抚须感叹道:“苏郎君不愧是是一表人才!”
可惜,自家女娃还没有长大,不然他还真想结下这么一段姻缘。
这会儿“戏中人”离开了,陈玦也没了看戏的心情。
收起那看戏姿态,看向面前的棋盘。
随手捻起一颗黑旗放在棋盘上,又从棋盘上拿起一颗白子握在了手心里。
陈玦不善于下棋,和原身一样,也不爱下棋,但凡来一个棋艺好的,下不过两盘就输了。
就是那王氏女娘,陈玦自然是下不过她的。
如今学棋,不过是因为在这个社会上,棋乃君子六艺中的重要一课。
就像老太傅说的“陛下可以不精通,但不能不学,更不能不懂,不做那睁眼瞎君子。”
刘忠亲自捧茶过来,小内侍又给椅子后面加了一个烟霞色锦缎靠枕,屋内顿时静默下来,只留下棋子落盘之声。
棋子落盘的声音,犹如乐师精心演凑的音乐。
“啪!”一子落定,不过一会儿,陈玦便输了。
在白子落下的那刻,杨兆禄也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赢了。
赢了谁不好,偏偏赢了陛下。
杨兆禄还以为陛下出师王老太傅,那棋艺怎么也该学到九分。
却没想到居然这么差。
早知道刚才就直接拒绝算了,总比现在赢了陛下强,杨兆禄后悔。
“臣有罪!”杨兆禄赶紧起身请罪。
“无事。”陈玦摆手,他倒也不是这么小气的人。
棋艺不行,棋品还是有的。
陈玦抬眸看向对面请罪的杨兆禄,他问道:“朕记得你来乾州任职也有三年了,可想过回洛京?”
回洛京?
“回陛下,洛京乃陈国都城,都城繁华,我心向往。”
杨兆禄又道:“但洛京再好,我陈国也并非只有一个洛京,还有其余州郡。”
这话,陈玦听明白了。
就是拒绝调回洛京的意思。
刚刚自己那一番话问话,在任何人听来,就是有将对方调回洛京之意。
旁人听了,更多的是欣喜,感恩戴德。
而杨兆禄倒是不一样,直接拒绝了,居然还想去其它州郡。
陈玦轻笑,愈发觉得杨兆禄此人不错,看向杨兆禄的眼神也带了些欣赏。
“说的不错!”
陈玦点头,又问:“那杨卿想去哪个州郡?”
“仓山郡。”
这一次,又是出乎陈玦的意料之外。
仓山郡是陈国最最最穷苦的一个郡,一般人都不想去仓山郡。
如果去了,也会想法设法的回到洛京,去其他地方。
如今的仓山郡已经有七八年没有郡守了。
看着杨兆禄眼中坚定,陈玦细细思虑了下,问他:“可想清楚了?”
“仓山郡乃穷苦之地,一般人可不愿去。”
杨兆禄笑了。
只那笑,一眼便能看出他是认真的。